直到夏子提着染血的刀走出去,才有家仆过来把理央的尸体带走。
太宰遥也想起来这件太宰治和他说过的事情,“夏子后来自己走到外头的湖里自尽了,对吧?”
“嗯,尸体泡了两天才浮起来,就埋在樱花树下。”太宰治目光挪向神色肃然的福泽谕吉,“世族就是……草菅人命的地方。”
福泽谕吉双手拢在袖里,微微闭了闭眼,“行了,都进去吧。”
江户川乱步才抓着他背后的衣料,跟在他身后进去。
太宰治敛下眼底的若有所思,语气愉快的说,“二楼倒是非常干净哦,一个命案都没发生过!除了东边第二间之外,其他的房间都可以使用。”
棉被枕头一类的东西,他已经在来之前让人准备好了。
听了太宰治的命案故事,再怎么漂亮的地方应该都会显得有点阴森起来,但是,长年生活在与死亡相随的横滨,他们没有人会对这种事情感到恐惧,非常自在的各自找了喜欢的房间住。
东边第二间房,是太宰治以前住的地方。
太宰遥也是第一次来。
他环顾了一下四周,眼中几乎能看见太宰治小时候活动的轨迹。
“我搬到偏院之后,里面的东西就被换过一次了。”太宰治拉上门,熟练地坐到榻榻米上。
“不过,也是哥哥住过的地方。”太宰遥把行李箱放到一边,没有急着整理,而是跪坐到太宰治面前。
“我也想……参与哥哥的一切。能来到这里,能和哥哥一起站在这里,对我来说是莫大的幸福。”
他把太宰治的手放到自己心口,“哥哥能感受到吗?我心里满溢出来的感情。”
太宰治看着他。
恍惚间,似乎看见小小的、永远将最柔软的一面摊开在他面前的芜木光遥。
从来没有改变过。
是……他的遥。
太宰治感受着掌心下规律跳动的心脏,神色有点恍惚,“遥。”
“最喜欢哥哥了。”太宰遥弯弯眼睛,按着他的手臂,倾上前碰了碰他的唇角,便退开来。
太宰治便也微微笑起来。
阳光洒进屋里,将悬浮着的细微尘灰都映的一清二楚。
太宰遥收拾好东西——接下来几天他们都要在这里度过——回头看向靠坐在阳台前的太宰治。
太宰治屈起一条腿,单手放在膝盖上,望着屋外的景色。
他感受到太宰遥的视线,侧过头道,“遥,过来。”
太宰遥便走过去,坐在他身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