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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太委婉啦,是很热衷啊!”太宰遥吐槽。

两人一坐一站,沉默了一会儿。

“……”草壁哲矢忽然语带歉意的开口:“抱歉,当时……委员长知道您失去记忆,让我自行决定是否要告知您的身世。我见您和泽田家的孩子在一起时很是放松,就想着,或许想不起来也挺好的。”

他低着头,将草叶像叼烟一样的放进嘴里,“现在看来,是我擅作主张了。”

他见过太宰遥。

当时,尚未搬入津岛家的男孩与母亲一同出现,小小的幼童神色空洞,漠然的正坐在角落里,与周遭的一切事物隔绝开来。

掩盖严实的和服领口下,隐约可见青青紫紫的淤痕。

就算再端正规矩的世家孩童,都不会有他这般对外在丝毫没有好奇心、死气沉沉的冷淡模样,似是刚出生不过两年,就已迈入暮年。

虽然只是云雀家的附属家族里微不足道的一员,草壁哲矢还是知道的,关于云雀世音子对着稚龄孩童施加暴力,以发泄怒火的事情。

想帮助他的人很少,却全都有心无力;能帮助他的人很多,却皆冷眼旁观。

真可怜啊。草壁哲矢想。

即使他心里觉得这孩子可怜,也只能沉默的从远处离开。

再次听见那孩子的消息,是他即将跟着母亲进入津岛家。往后却几乎销声匿迹,像是从未存在过一个名为“芜木光遥”的人一样。

直到一年多前,云雀恭弥拒绝了家主让他参与迹部景吾继承式的要求,草壁哲矢才又听见芜木光遥的名字——家主忽然想起了这个孩子,让世音子带他前往继承式。

再后来,便是芜木光遥的死讯。

真可怜啊。

草壁哲矢不想知道那孩子的死究竟真的是意外,还是被人一手安排过的“巧合”。

身在世家里,难道就永远得不到真正的自由吗,就连死亡都被操控着的话……太过悲哀了。

即使是远离家族来到并盛的云雀恭弥,看似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,却也依旧受到家族的牵制。

因此,在并盛见到失去了记忆,能毫无顾虑的笑起来的芜木光遥时,草壁哲矢带着补偿心态一样的想——

葬礼都已举办了,或许想不起来也挺好的。

“抱歉,要是我早些告诉您,您与津岛……太宰先生就能早些重逢了。”草壁哲矢说。

“草壁先生的初衷也是为了我好呀。”太宰遥浅色的眼不带一丝阴霾,清透干净的像雨洗过的天空,“不必自责。我呀,对于我恢复记忆的时机觉得很满足哦。”

草壁哲矢看着他带笑的眉眼。

当年角落里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的幼童,正在逐渐迈入阳光之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