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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多久,他就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——在他的“视线”里,偏院里的仆人竟然偶尔会对着空气说话互动,态度恭敬中又带着惧怕与不耐,其他人竟也不觉得不对劲。

他看见的是空无一人,但又能感知到那处水分子的分布分明是人体的模样。

再加上本应是待客用的偏院,离开近一年却从未改变的摆设,光遥心里几乎笃定地想。

那是哥哥。

他熟门熟路的回到了自己曾经的住处,推开了门窗。

“哥哥,我还活着哦。”光遥穿着轻薄的长袖,袖子遮住半个手掌,一手放在津岛修治背上,另一手轻轻握住了他放在地上的指尖。

温热的手和柔软的布料和自己的手指相触,津岛修治缓慢的眨眼。

“遥。”

“嗯?”

津岛修治喃喃道:“你说,是等待的人更痛苦,还是被等待的人更痛苦?”

光遥闭着眼,安抚的摸摸他的背脊:“无论如何,哥哥都不用再等待了。”

他比一年前瘦太多了,微微弓着背,光遥就能摸到凸出的脊柱。

“我不用再等待了吗。”津岛修治重复道。

他也曾以为自己不用再等待了。

而恰恰就是因此,才是最痛苦的事。

那现在呢……?

光遥虽也从未见过津岛修治脆弱至此的模样,但下意识的像是知道他心里的症结点一样,依然坚定而温柔的环抱着他。

“是的,哥哥。再相信我一次吧?”

“……”

津岛修治垂下眸,才发现光遥的白色帽衫还带着两个兔耳朵。

他拽了一下兔耳朵,力气用的有些大,将整件宽大的衣服都拽动了,露出白皙纤瘦的后颈和一小片肩背来。

光遥很熟悉他不按牌理出牌的行为模式,连被吓到的轻微移动都没有,维持着拥抱的动作,疑惑问,“哥哥?”

从津岛修治的角度,能看见一道几乎贯穿整个背部的浅色伤疤。

由于伤口过深,即使好好养过了,也没办法全然消除的疤痕。

光遥很小的时候开始就经受着施虐,身上从不缺少伤口留下的痕迹,搬入津岛家后新伤出现的频率虽减少了许多,也依然时不时就能看见。

每一道新旧伤疤,津岛修治都一清二楚。

这条几乎夺去性命的疤痕,是他从前从未见过的。

已愈合程度来看,受伤时间约莫在半年左右。而光遥现在的状态、身上的衣物透露出来的讯息,却是处在一个能放松心神的地方。

至少待上一月有余。

津岛修治捏了捏兔耳朵,不动声色地道:“没想到,遥意外的适合这种衣服。”

“这个啊。”光遥坐正了,拉着衣服下摆看了看,中央还绘制着兔子抱胡萝卜的图案,“这是纲哥小时候的衣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