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林方丈和东明大师轮流隔着门数次苦口婆心的劝说,有几次甚至听到印容在房间里的哭声,然而他就是不开门与他们相见。
但是好在,从第四天开始,印容开始吃饭了。
这天,清依又去给印容送饭了。
清依走到门前,先放下了晚饭,却发现中午的食盒不见了。
他想了想,敲了敲门,“印容师兄,我来收食盒了。”
没有任何回应,但是房中隐约有声音。
清依将耳朵贴了过去,听见了一道模糊的人声:
“这个字不是这样写吗?”
“嗯……花开了……开满了。”
“游来游去的……”
“种种颠倒,犹如迷人……”
清依有些无措,又敲了敲门,“印容师兄?”
房屋里忽然没了声音。
清依又往前凑了凑,冷不防,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:“走开!”
清依吓了一大跳,一下子跑开老远,他拍着胸口,又看了看房门,连忙出了院子。
又过了几天,清依去送饭的时候,忽然听到印容在房间里大笑。
那笑声毫无愉悦,反而凄凉尖厉,清依被吓得脸发白,放下食盒就跑了出去。
下午,清依去送晚饭的时候,意外的发现印容竟然出了房间。
他披散着头发,面色惨白,眼下乌青,他弯腰站在池塘中,仿佛正在水里捞着什么。
“印容师兄,你终于出来啦,大家都很担心——”清依的话还没说完就猛然顿住了,他惊恐的发现岸边的草地上躺着数条奄奄一息的鲤鱼,那些鲤鱼明显都是被摔死的,好看的鱼鳞、鱼鳍摔得到处都是,草地上一片鲜血淋漓。
哐当一下,清依手中的食盒落了地。
他看见印容手里捉着一条鲤鱼上了岸,他高高举起,用力的砸向地面,鲤鱼扑腾起来,印容又捉了起来,再次用力砸向地面,鲤鱼挣扎着,力道越来越弱。
印容喘息着哭道:“我把你的鱼摔死了!我把你的鱼摔死了!你还不回来超度它们吗!”说完,他又扑通一下跳进塘里继续去捉四处逃窜的鲤鱼。
清依跑了出去,一路跑回了禅院,告诉了几个师兄弟。
“啊?印容是疯了吗?”
“怎么会这样?”
“天呐,玄度师兄走了,他怎么就成这样了啊。”
“我们去看看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