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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唉,没事,没事。”

董淑清又缩回去了。

严忆竹重新拿起手机,回:“不好意思,这种说法让我感到被冒犯。”

古林又回了个问号过来,她没有再回。

她伸手摸到了脖子上的项链,脑子里钝钝的,想,路寒在干什么呢?她怎么会忙到连电话都没时间打了呢?我们才分开不到20天,怎么好像已经那么陌生了?

陌生。这个词好像是心里的一个开关,一触碰就打开了名为心痛的闸门。那种从情绪演变过来的生理性刺痛围绕着心脏蔓延开来,让她瞬间蓄满泪水。

第55章 第五十五章

接下来几天,古林非常明显地践行了“我喜欢你但与你无关”的愚蠢认知。

每天嘘寒问暖得不到回应也不气馁,依然会发一些“暖男”人设的关心话语。还总是有意无意地制造“偶遇”的机会,教室外、宿舍楼下、食堂里,都是人多的地方,好像恨不得要展示给全校的人看:我,古林,喜欢严忆竹。支教队员内部的活动,他也总是找机会坐在严忆竹身边,遇到需要结对或成组的活动,依然积极主动,明确表示想跟“忆竹”一组。

严忆竹不堪其扰,加上跟路寒之间“莫名其妙”的状况,心情烦躁又低落,渐渐的,支教队员集体活动能不参加就不参加,也很少在食堂吃饭,总是打点饭菜回宿舍吃,整个人都有点离群索居起来。

带队的周老师对她和古林之间的传闻也有所耳闻,而且古林那么明显,瞎子才看不出来,担心她有困扰,也隐晦地问过几次。但她不想把这种私事到处宣扬,便什么都没说,只是离各种集体活动更远了而已。

支教活动远非单纯,这是她出发前就知道的。每年学校评各种优秀奖项、确定保研名额,支教这类活动都是加分项,所以颇受青睐。这也让很多支教队员的动机比较复杂。严忆竹报名支教只是想“体验”,也并不是什么高大上的理由,所以从一开始也没有瞧不起那些为了保研来支教的。

来到这大山里,她觉得自己至少能把“体验”的目的和好好做一个临时教师统一起来,但很多人却依然只在乎这一趟能让自己保研加分,所以上课不积极不认真,但□□一样不少。日报、周报、月报,一个比一个写得漂亮,但课却一天比一天敷衍;课余时间的调研报告,原本是需要做详细的访谈的,但不少人领了任务回去,全在编造。严忆竹看着这些,更觉齿冷,加上古林的谜之言行,她几乎就处于半脱队状态了。

还好,只有一个多月了。每当灰心绝望的时候,她总是这么安慰自己。

8月底就能见到路寒了。想她。想她的一切。

路寒在医院里已经住了12天了。

收效甚微。

虽然黄医生没有明确说,但她自己知道。

住院之后,黄医生每天都会来关照她的情况,根据她的状态和反馈调整药物的种类和数量,每两天或三天会做一次心理干预治疗。

四五次心理干预治疗过后,路寒和黄医生都有点挫败感。

原本黄医生以为这次路寒治疗起来会比上次顺利一点——至少从一开始她表现得就比上次配合多了,她也确实从第一次深度交流的时候就主动谈起很多内心的想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