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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上也有黄牛在“散步”,马副镇长说,在这里,牛比车“路权”高,它们慢慢走,你就只能在后面慢慢开,不能鸣笛,否则容易吓到它们,只能等路稍宽的时候,从旁边超过去。

严忆竹一边看一边听一边记,她有个小小的计划——其实已经开始执行了——要把此行的所见所闻所想记录下来,哪怕没有其他用途,只给路寒看也足够了。

到了邦达乡,已经是黄昏。山里的夕阳似乎异常温柔,把半山腰的镇子照得金光灿灿,一切都好像渡了金边。严忆竹简直要觉得这正是自己想象的“山里”的样子。车子缓缓开过学校,往不远处的乡政府开去。严忆竹往右侧一扭头,看到了三三两两的孩子,一下子愣住了。

十二三、十四五的孩子高矮不一,有的还像八九岁的样子,有的已经接近成年人的身高。好多人都染着头发,黄的、绿的、紫的,各种各样,很像网上说的“杀马特”。严忆竹甚至瞥见楼与楼的狭小缝隙里,有两个半大的男孩在偷偷抽烟。

大部分学生也在望着他们这辆车,有消息灵通的可能知道车里是新来的“老师”,已经跟着车子跑起来。

这里说是镇子,其实就是利用半山腰的地势集中安放了政府、学校、几家铺子,前前后后不过四五百米。车子在一个三层小楼前面停下,大家开始下车。严忆竹在拉开车门前,给路寒发了条信息:“我到啦。”

十来个人拖着行李站在空地上,目送两辆车远去。带队的周老师问了马副镇长才知道,原来宿舍安排在学校里,所以他们得提着行李去学校。

这里是全国贫困县,每年都有不少官方的、民间的帮扶资金给过来,邦达也盖了几栋崭新的教学楼和宿舍楼、食堂,甚至还有计算机教室,整个学校并不是想象中的穷得什么都没有的状态。支教老师的宿舍是从空闲的学生宿舍中辟出了两间,男生一间、女生一间,虽然有点挤,倒也比预期中好不少。

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学校走去,几乎吸引了整条街的目光。严忆竹感受到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,知道大概率是路寒回了消息,但苦于一手拖着拉杆箱、一手提着包,腾不出手去查看。

宿舍是全新的,一股水泥味,床是“传统”的上下铺,一屋8张床,4张下铺睡人,上铺用来放行李和杂物。严忆竹在自己的床上坐下,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机,却不是路寒的信息,而是小蓝的:“听说你们已经到啦?咋样?”

她忍住心里的失望,三两句简单描述了下看到的的情况,然后把手机扣在床上,收拾东西去了。

男生宿舍在三楼,周老师放完行李,过来通知大家晚上7点镇里会有个接待活动,6点50在楼下集合,一起去镇政府食堂。又摇了摇手机,说有什么事群里沟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