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蕙如挑眉,不再过问。Pretender的灯光晃眼,丁蕙如进了舞池就与人贴身热舞,小酥胸划出一条沟,好些男人看直了眼。不一会儿,她拿了东西便消失在暗处。游乐的表情分明,远远就传达出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快意,冬青不去打扰。到了午夜换班时刻,她与林敢一同去了酒店。这好像已成了两人的默契,一到双休,便就近共眠。起初冬青只是等在员工出口,趁他不备便拉过来亲。
她性子随了杨悯,不服输得很。林敢将她按死在树干上啃的画面让她心悸又不甘,逮着机会就要报复一把。最后却是蚍蜉撼大树,她再有能耐也扛不住林敢身架大,攻守调换就变成她跟着他的节奏来。回去时脖子上总要带许多小红点,易灵凌八婆样地笑,她只能生气说今年蚊子的生命力太强,大冷天也死不掉。次日再套高领衫,或是涂点遮瑕。
第一次做爱时明明任人鱼肉,现在却得心应手得像个老炮。李冬青在一次事后问他干不干净,林敢直接揪了她的腰,有些生气:“怎么?难道还要找质监局给我身上盖个章?”
冬青抿着嘴,夜光下的期待分外明显。林敢一看就知道,这办法要是真行得通,她一定会撺掇自己过去试试。他低头吻她,缠绵两刻便狠狠咬下一口。李冬青不解:“你怎么这么爱咬人啊!”背上,脖子上,现在嘴上也来了!
林敢戏谑:“不是要盖章吗?我给你盖章啊!”
李冬青侧身搂过他脖子,也撕咬起来。人家做爱时缠绵悱恻,就他们俩跟打仗似的,非要斗个你死我活。她笃信自己这多活的叁年能比他吃不少的盐,可骄兵必败,林敢只要伸手捏在她腰窝向下两寸的位置,她就咯咯笑着输了气势。就算是最后赢了,也没多么体面了。
酒店里的床又大又软,她喜欢睡在边角,梦魇时总要掉下去,只能由被子兜着。如今与人分了床被,夜里她总要自己去抢被子,林敢发现后,索性贴在她身后,将她捞住。一张两米多的大床愣是叫两人睡成了宿舍单人床。
背上黏黏糊糊的,还喷薄他温热的气息。冬青不喜欢,可越挣脱越紧实。慢慢的,好像也不觉得不舒服了。养成一个习惯只要21天,她早该适应了。
入冬后,从酒吧回校,林敢怕她冷,从来都提议打车。李冬青不依,偏偏要坐电动车兜风。穷酸,但是有趣。不过她稍微收敛了些,再没在大街上鬼哭狼嚎。林敢知道,准是灌冷风会冻牙,不然她可不会安生下来。他寻思着过了今年,买辆春风或是铃木。之前玩机车也认识了些懂行的人,找些靠谱的门路不成问题。一想到要准备两个头盔,竟有些心热。
他将李冬青送至楼下,易灵凌下来拿外卖,会顺带留下一句阴阳怪气或是一个白眼。是善意的调侃,可心里也是嫉妒的,再怎么劝慰自己去爱人比被人爱更了不起,也会在对比中产生落差。她揭开盒子,不掩羡慕:“彭程对我也这么上心就好了!”
冬青说:“你也可以考虑换一家。”
可她也知道,易灵凌看起来温和乖巧,其实最固执。喜欢的饭菜要吃到腻,喜欢的人要爱到失去力气。世间很多道理,学校喜欢字字句句镌刻在横幅上,她只记住一句:坚持就是胜利。
嗦一口热汤,驱走身体的阴冷,易灵凌傲娇道:“哼!别的再好我也不要,认定的东西,我绝对不会放手!”
她的决心隔绝在玻璃窗内,林敢转身回去。
提前半月,他与经理打好招呼,元旦节不要排班。经理以薪水更丰厚诱惑,他就以陪女朋友回复。想是这么想的,却一直没有具体的计划。莫非最后又是在酒店里度过一夜?倒真成了炮友了!林敢嗤笑。
分别前他抱紧她,树影遮住他们,他就又去咬她的耳朵。凉凉的,像吃了一口冰激凌。想到她身上到处都是凉凉的,他来了灵感,有意无意地让她将元旦节空出来。山间清冽幽静,他想带她去泡温泉。冷冷的小手由他捂热,这颗心说不定也能呢?
P大通宵自习的人多,来来往往,灯火通明,路是一览无余的开阔。李冬青从宿舍窗口眺望他的背影,林敢像是长了眼睛一样,回头与她笑别。
寝灯遥遥地落在他的前方,洇墨一样,晕染开。恋爱中的人爱遐想,他想,这灯总有一天是为我亮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