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出必行,伤害过他的人,一个也不放过。
雅法见怀里的青年,似乎有些出神,淡淡唤道:“埃尔?”
魔王大人极少唤他的名字,就连在那些缠绵悱恻的梦里,也极少听见。
地窖之前被破开的那一面墙,隐隐透进丝丝缕缕的光芒,埃尔借着微光,抬眼对上雅法腥红血瞳。
埃尔知道自己是不正常的。
他在少年时期的阶段,几乎就是只没有人性,残忍嗜血的怪物,并且随着年岁的增长,愈发难以按耐本性。
那段时间人类在他眼里,与一块块会行走的肉块没有区别。
他在杀戮之中逐渐失去自我,这种认知让他又陷入一种,沼泽淤泥般的恐慌之中。
一日,他鬼使神差般的回到了暗巷,并来到魔王雕像面前。
漆黑雕像看起来似乎更加破败陈旧,唯有那双红瞳依旧鲜艳,仿佛经年不变。
他如今身形修长,已经无法再挤到石座下面,但他依旧双手抱膝地靠在魔王脚边,像是找到归宿的幼童。
光明神已死,然魔王永存。
他小声又无比虔诚在心底祈求,请您再救救我吧。
当晚,他的梦境里就没了黑暗的地窖与黏稠腥臭的血水。
取而代之的是女性柔软卷曲的黑发,淡漠清冷的嗓音,与一双腥红血瞳。
第二天他看着床上的痕迹,感受着心底另一方面的空落落,面带微笑地想着自己果然不正常。
否则怎么敢如此亵渎他的神灵呢?
……
雅法唤了一声怀里的青年后,就见对方抬眼和自己对视,幽蓝眼底似乎有着某种炙热情绪在翻腾上涌。
“我没事了,”埃尔轻声道:“你摸,我的伤也完全愈合了。”
雅法还没反应过来青年眼底,那么多斑斓浓烈的情绪从何而来,此时听对方这么说话,居然真的抬手抚上对方胸口。
因为轻铠战损,残缺不全,她的手就直接地摸到对方胸肌。
手下是人体肌理独有的温热触感,青年皮肤细腻,弧度微凸的胸口下,仿佛能感到对方正在搏动跳跃的心脏。
她眨了眨眼,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。
她的指尖来不及从青年胸膛撤走,手就被对方一把抓住。
雅法低头,看见对方无比自然的轻吻了一下,她苍白削瘦的指尖,“看吧,我确实已经没事了。”
雅法下意识地就想收手,却又看见青年含笑的眼尾,顿时停住,只是仍略显不自然地抿了抿唇,不自觉地移开视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