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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生过什么事情、有着怎样的过往,姑母一概不知。”
“但姑母还是想和你说一句,不管你们曾经怎样,这往后的日子,才是最重要的。”
“你嫁给了他,便是将命运,交托到了他的手里。”
“不过也好在,你是公主,你有底气,不必受他的欺负。”
“你嫁过去以后,一定要记着,永远都有我们为你撑腰。”
长公主没有子女,她是真的将初沅,当做了自己的孩子在疼惜。
如今,初沅即将出嫁,她的心里,自然也是免不了的伤怀。
顺着灯光,初沅望着面前的长公主。
四目相对之时,她的鼻尖不禁有些发酸。
她知道,姑母今晚对她说的这些话,都是为了她好。
让她不必有后顾之忧,走向她和他的未来。
赶在落泪之前,初沅靠到长公主肩上,双眸微阖,唇畔却翘起淡淡的笑意,“……姑母放心,我会努力,一直幸福的。”
***
翌日,二月十六。
宜嫁娶。
是钦天监择定的,初沅和谢言岐大婚的日子。
尽管驸马亲迎是在傍晚,但这一大早的,宫里还是忙碌了起来。
初沅出降的地方,定在光顺门。
到底是公主的大婚,京中名门的女眷,大都得诏进宫,前来贺喜。
初沅身着褕翟纁袖,鬓发如云绾成惊鸿髻,端坐镜前。
流萤和其他宫婢忙着为她上妆,整理髻鬟。
旁边,长公主和太子妃仔细盯着,以防有何疏漏之处。
与此同时,镇国公府亲迎的队伍,也浩浩汤汤地行至宫门。
听着外头的热闹,流萤边是在初沅的鬓边插上花钗,定住她头上的十二钿花树冠,笑道:“殿下,是驸马来了。”
初沅在光顺门的东楼,自是无法瞧见外头的情形。
但宫门处的喧阗,还是时有时无地传来。
谢言岐身骑乌骓马,穿着绛公服。
他本就面容清隽,这样的深绯,更是给他添了几分倜傥。
他在紧阖的宫门前掣住缰绳,迫使骏马止步。
旋即,便听见里头的傧者朗声笑着,让他作催妆诗。
谢言岐自知今日这关难过,倒也不急于一时,语调疏懒地念道:“不知今夕是何夕,催促阳台近镜台。谁道芙蓉水中种,青铜镜里一枝开。”
话音甫落,他也漫不经心地抬首,望向宫墙之里,那幢宏丽阁楼。
从始至终,他的眸里都噙着些微的笑意,满面春风,势在必得。
宫里的人得了长公主的吩咐,听完,自是不肯轻易地放过他,催着他再作。
谢言岐顺着他们的意思再念,和亲迎的傧相直做了十来首,宫门还是没有启开的迹象——看样子,势要将他们准备的诗句悉数耗尽。
候在里头的圣人本想由着他们折腾,怎知这时间不等人,眼见得天色将晚,恐要误了吉时,圣人方才笑着摆摆手,道:“罢了罢了,就让先他进来吧。”
这一关,便算是过了。
得知此事,长公主和太子妃对视一眼,到底轻叹一声,将缀着珍珠的纨扇递到初沅手里,“阿妧,谢三郎来接你了。”
其实这些时日,初沅一直有些恍惚,没有什么真切感。
她还以为,往后的日子是照过,她还是可以时不时地回宫。
可这时,她接过扇柄,突然就意识到,她这回一走,再回来,便是谢家妇。
和从前,是不一样的。
初沅望着面前的姑母和阿嫂,眸里浮起水汽,开始有泪光打转。
太子妃忙是捻起绢帕,轻拭她眼尾,道:“大喜的日子可不兴哭啊,当心花了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