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位殿下赎罪。”
她话中的解围之意显而易见。
初沅没想为这事闹得不好收场, 噙着些微笑意摆手, 示意无碍。
长公主也不禁笑着,在旁边打圆场。她伸手去捏阿穗珠圆玉润的小脸蛋,笑道:“怎么,你三叔的马球打得很好吗?”
阿穗连连颔首,双鬟髻别着的珠花垂落流苏,随着她的动作轻晃。她笑得眼眸弯起,宛如月牙,分外肯定地答道:“嗯!我三叔的马球,打得可好了!”
长公主贯是喜爱这样天真可爱的小姑娘。闻言,她唇畔翘起的笑意不禁愈深,道:“既如此,那本宫可就要拭目以待了。”
说着,她也伸手挽过初沅,带着她,跟随蔺兰去凭栏的案几前落座。
因是居高临下、二楼的位置,是以,从她们的这个角度,恰好能将底下的情形尽收眼底。
球场是由黄土砸实砸平,再以桐油浇铸而成,端的是周道如砥、油光可鉴。
意气风发的郎君们,身着翻领窄袖的胡服,手持月杖,骑着高头大马驰骋球场,追逐那颗彩漆木球。
楼中观赛的,多是女眷。
这样的场合,难免就要多出几分别样的意味。
毕竟,这可是难得的机会,能够光明正大地相看郎君。
长公主特意带着初沅来此,就也是为着这点私心。
“阿妧,你觉得这场赛事,哪边能拔得头筹?”长公主留意着初沅的神情,笑吟吟地问道。
马球赛向来是两军对阵,进一球计一筹。
今日也是最为常见的短赛制,率先打够二十筹的队伍,即为胜。
两边领头的,分别就是身着深绛翻领胡服的谢言岐,和一袭玄黑劲装的金吾卫将军虞崇峻。
谢言岐并非武将,但却和虞崇峻,打得个不分上下。
听见长公主的话,正在小口品茶的初沅轻抬睫羽,望向远处的球场,细指收拢,无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杯盏。
她的目光追随着那道深绛的身影,须臾,复又垂下眼睑。
她微不可见地翘起唇角,低声道:“若是文臣取胜,想必……应当是极有看头的。”
文臣,自然是指的谢言岐这方。
她这番回答,完全是将私心隐藏在字里行间。
闻言,长公主略是惊诧地细眉稍挑,她是没有想到,自家初沅果真是将那个谢三郎放在心上。
既如此,那她今日的安排,完全是白费功夫了。
她实在不太明白,为何世间儿郎如此之多,自家初沅就非要看中这个谢言岐呢?
反观她的不悦,旁边的谢夫人和蔺兰相视而笑,倒是真心实意地开怀。
——既然昭阳公主也对三郎有意,那么有些事情,就能水到渠成了。
好在,初沅还是懂得收敛。
尽管阿耶已经应允了她的请求,但是,此事终究还没有公之于众,她也不好明目张胆地招摇。
所以接下来的全程,初沅都没有细看,始终安静听着长公主和旁人的闲谈,试图从她们的只言片语之中,听见谢言岐在赛场的表现。
约摸一个时辰之后,这场球赛终是以谢言岐险胜两筹结束。
因着镇国公府的女眷在这边,谢言岐也没顾忌,离场之后,径直便走向这处楼阁。
本就是七月的天,酷暑难当,他顶着烈阳在球场这么一折腾,自是汗出浃背,带着令人脸红心跳的热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