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赶制。
初沅愕然抬首,不敢置信地看着他。
如果这张文书当真是三年前的物件,那么,是不是就能说明……
他当初所说的未婚妻,是她?
意识到这点,初沅的五脏六腑,似乎都在剧烈地震颤着。
原来,他们之间相隔的,从来都不是身份。
三年前,他就已经试图跨越云泥的鸿沟,朝她走近。
初沅樱唇翕动,心里有千言万语呼之欲出,可惜所有的话,都像是堵在喉间,如何都不能道尽。
谢言岐对上她那双盈盈带泪的眸子,不由伸手扣住她的后颈,和她前额相抵,无奈地笑着,喟叹道:“若非当时阴差阳错,没来得及让你按上手印,再交由官府盖章,不然现在……你就是我的了。”哪还有那些相看宴的事情?
那时候,扬州的境况混乱不堪、更仆难数,他一边处理着扬州的繁冗事务,一边着手安排他们结缘缔约的诸多事宜。
原本,他是打算尘埃落定以后,再找一个合适的时机,郑重地向她提及此事。
可惜当时,宫里来人接走了她,他们无可奈何地错过;再加上他因为解蛊,短暂地失去过一段时间的记忆,也失去了,对她的情意。
所以,他们的重逢,只是她一个人的空欢喜。
好在,她没有走向别人。
他也还有机会。
听完他的话,初沅百感交集地想要攥紧细指,却又不舍揉皱那纸文书。她睫羽轻颤,凝结眼底的泪水,终是没忍住,潸然而落。
她伸手,环过他的腰,很轻,又很坚定地将他搂住,瓮声瓮气地说道:“那你不可以再丢下我……”
怀里的小姑娘娇小而又脆弱,似乎将自己的所有,都交由他手里。
谢言岐神情微怔,恍惚之际,突然明白了她今晚的夜不能寐。
因为十八年前,过了子时的明日,不止是她的降生,更是,她这辈子第一次遭遇的抛弃。
她并非是不谙世事,她也会有自己的想法、自己的猜测。
尽管没人告诉她,或许,她也能大概猜到。
思及此,谢言岐眉宇微蹙,下意识地将她抱紧,“好。”
“臣这辈子,都只守着殿下。”
他没有过多的承诺,也没有过多的誓言。
但初沅知道,他一定能做到。
时间不知不觉地流逝。
这时,更漏的声响穿过漫漫长夜,悠远传至耳畔。
——子时已到。
谢言岐附在初沅耳畔,轻笑着,低声问道:“殿下的生辰到了,不知殿下,想要怎样的礼物?”
初沅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,眼眸澄澈地看着他。
可她手上的动作,却属实算不得无辜。
——原本抱着他劲腰的那双小手,此时已是悄无声息地穿过他的腰封,隔着单薄的衣料,若有似无地轻挠着。
她一字一句,慢声道:“自然是,想要世子……”
作者有话说:
定情了,定亲还会远吗?
定亲了,成婚还会远吗?
成婚了,完结还会远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