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殿下,恕卑职无能,还是没有找到公主的下落。”
因着右肩中箭,太子半褪上衫, 露出伤处,任由长公主府上医工,帮着处理穿透肩膀的箭镞。
他紧皱着眉宇, 咬着齿关, 额上冷汗涔涔, 一张清俊的面庞亦是在剧烈疼痛中, 惨白如纸。
太子妃则坐在他旁边, 握着他没受伤的那只手, 眉间蹙着显而易见的担忧。
闻言,不消太子忍着疼痛回应,她便扭头看向伏地顿首的侍卫,道:“那就继续找。”
素来温和的嗓音里,难得显出几分威压。
东宫侍卫得令,连忙从地上爬起,躬着身子就要退出去。
见状,始终杵在屋里的侍卫十五,也局促地拱手一揖,道:“殿下,太子妃,不如让卑职也去帮着找一下吧?”
原本太子的箭伤,应是要比眼下更为严重。
幸得十五提前得过谢言岐的吩咐,带着镇国公府的侍卫及时赶到,帮忙用剑挡去那支箭矢,太子这才勉强避过。
然而暗箭难防,就在他们好不容易将院中杀手斩尽,抓到两个活口的时候。
其中一个杀手竟是趁机放出袖中暗器。
当时,太子正坐在高座的黄花梨透雕靠圈椅上审问,和杀手相距不远。纵使一旁的东宫侍卫当即察觉到杀手的动作,却也只能在千钧一发之际,扑倒放箭的杀手,让射出的箭镞失去准头……
从抓着这两个杀手过来,一直到太子遇刺以后的现在,十五始终没有得到应允,离开此处。
他一个不相干的人物,在这里看着太子的狼狈治伤,终究是,心有惶恐,局促不安。
然,听过他的请求以后,太子却是出言制止,咬着呼之欲出的痛吟,道:“先等等。”
太子抬起沉重眼皮,压下心里的千般不解、万般疑惑,看向不远处的十五,只问:“你们世子,有消息吗?”
彼时变故横生,突如其来的黑衣人当众掳走初沅,是谢言岐首先追上去。
倘若真有初沅的行踪,也应是他首先得知。
可惜十五并未和谢言岐同行,他是在接到飞鸽传书以后,这才调动镇国公府的侍卫,往这边赶来。
对于谢言岐和奚平的计划,他全然不知。
瞧见十五摇头,太子心潮起伏,扯着伤处更痛。
太子妃忙是将他的手握紧。
自知此般境况下,任何安抚都是无益。
思来想去,她索性替着太子,亲自去找。
——总归太子这里还有医工在场,没有用得着她的地方。
她也确实放下不下,至今不知去向的初沅。
厢房外面的回廊上,长公主亦是在焦急地等待着。她在廊道来回踱步,始终抻着脖颈望着远处,察看有无侍卫归来回禀。
“都怨我,若非我执意开设这场筵席,阿妧也不会遇此横祸!”
“……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混账,竟敢如此胆大包天,连本宫的阿妧都敢下手!要是抓到他,本宫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!”
长公主既然能有当年的惊世之举,自不是寻常女子。她絮叨谩骂的这几句,不止是隔壁刚出门的太子妃听见了,便是回廊转角那边的来人,亦是听得一字不落。
因着摔落斜坡时,初沅不慎擦破膝盖,是以行路略有不便。
起先,她沉默着,打着趔趄走在前面,一直不肯示弱。
谢言岐则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,跟在她后边。
初沅身子腾空,被他拦腰抱起的时候——
她用手抵住他的胸膛,抵触之意尤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