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躬着背脊向他凑近,祈求的嗓音分外娇糯:“世子, 我们回里屋好不好?窗, 窗还没关呢。”
不远处,窗牖半开,虫鸣依稀,夜风簌簌吹来, 带着几丝凉意。
也不知道,究竟是不是被冷的,她在他的身前, 轻微地战栗了起来。
谢言岐抑着低沉的口专息, 将她的衣领提回了原处, 随后抬首附在她耳畔, 哑声低笑, “……好。”
熏熏然的气息抚过耳廓, 灼得初沅没忍住耸着肩膀瑟缩。
她紧攀谢言岐肩颈,由他将自己抱起。
内室的门扉几乎是被撞开,珠帘轻晃,击起清越声响,在璀璨灯烛中,流动着细碎的微光。
但映在初沅泛起薄泪的眼眸中,就影影绰绰模糊成了一团。
到亥时二刻,唤水沐浴的时候,她终是忍无可忍地伸出湿漉漉的小手,轻轻抵住他的唇,葱指抚过那处淡青胡茬,“世子,修一修,成吗?”
谢言岐轻吻她手心,抬起眉梢低笑的那一声,风|流又恣意,“我看你方才,不是挺喜欢的么?”
说着,他有意无意地,抵了抵唇角。
话音甫落,初沅那张娇媚又清纯的小脸,便倏然红了个彻底。
谢言岐噙着笑意深望着她,随即,似是使坏地,在她掌心蹭了蹭,带过一片熟悉的、刺刺的酥|麻。
初沅连忙将手收回,卷翘的睫羽不停轻颤着,一双润过水光的眸子含羞带怯。
这人怎么,越来越坏了……
他当初,分明还会红耳朵来着。
她这样意外,说到底,还是因为见得太少了。
这世间的男人,劣根如此。
尝过风月滋味以后,又哪还懂得收敛?
纵是初沅在浮梦苑耳濡目染十余年,却还是抵不过,他这段时日的,神速领悟。
浴斛的水溢洒了满地,半个时辰以后,不得已,又重新换了回。
谢言岐将初沅打横抱起走出盥室,轻放在榻沿。
初沅乏累不堪,恨不能沾枕即眠,可都到了这个时辰了,他竟然还不肯放过她。
接过他递来的剃刀时,初沅懵然一怔,眼圈泛红的眸子轻抬,迷茫地朝他看去。
谢言岐就坐在她脚边的脚榻上,慵懒地将手肘支在床边,微抬下颌仰首回望,风流俊逸的眉眼间,尽是餍足后的疏懒笑意,“不是嫌我吗?”
初沅无措地攥紧剃刀,“……可是,我、我不会。”
尽管是在浮梦苑长大,但她这十几年来,真正接触过的男人,就只有他。
这种给男人修鬓角的事情,她还真没学过。
然,她的欲言又止,落在谢言岐眼里,便有了另外一番意味。
他撑着床沿向她靠近,似笑非笑地眯起凤眸,“原来,你还真敢嫌我啊?”
这话,初沅还真是半句都不敢回答。
她顿时乖顺,硬着头皮拿起剃刀,低头凑到他跟前。
怕伤到他,她的动作放得格外轻,但终究不够熟练,一个不小心,便在他的下颌刮了条口子。
不深,却瞬间浮起一道浅淡的血痕,他的肤色又偏白,就显得尤为瞩目。
初沅倏地瞪圆了清眸,支吾道:“世、世子,你疼不疼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