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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”
闻言,梁威咬牙切齿地陈述道:“知道名动扬州的‘广陵洛神’吧?她就是。”
一提起初沅,梁威就不可抑制地后悔起那场赌局,流露了几分落寞和不甘。
梁盼有着大多数女儿家的细腻,这一听,便也晓得了他对初沅的几分心思。
——原来,不过是个妓子。
也难怪,大众广众之下的,就勾着男人卿卿我我。
忽然间,梁盼有些释怀了。
她弯起唇角,对梁威笑道:“堂哥,你是不是喜欢她?要不要妹妹……出手帮你一把?”
听了这话,梁威意外地看向她,面带不解。
***
亥时一刻,关雎苑通火通明。
鞍马劳顿到此时,初沅几乎是乏累到了极点。
好在屋内提前备了热水,她沐浴完,便裹着朦胧的水汽,缓步走出了盥室。
浮雕屏风之后,垂落而下的一道珠帘影影绰绰。从初沅的角度,隐约能瞧见桌案前,谢言岐的身影。
他慵懒靠坐几榻,手里执着一卷书册,有一下没一下地翻动着,也不知道是在看,还是没看。
听到她逐步走近的轻慢跫音,谢言岐从书册中抬起头,朝她望来。
初沅坐到他身旁,伸手将几缕青丝捋到耳后,映在烛光下的一张小脸白生生的,眼波流转,清眸澄澈,淡淡水雾的缭绕中,像极了江南三月的烟雨,温柔,清媚,还透着几分干净的稚气。
她向谢言岐挪近了一寸,又一寸,眨了眨眼,问:“世子要去沐浴吗?”
小姑娘沐浴之后,身上的那股清香愈发明晰,一丝一缕地浮动于鼻端。
谢言岐垂眸睥着她,眉眼噙笑,道:“怎么了?”
初沅屏息吐气,慢声道:“我有一件事情,要和世子说。”
谢言岐眼珠不错地盯着她的眉眼,抬了下眉,示意她继续。
于是初沅便一五一十地,将下午云锦珊对她说过的那些话,都交代了。
对此,谢言岐并不意外。
在诊出初沅所中之毒时,他便预料到了会有今日。
庞延洪心怀不轨,所谋之事动辄株连九族,为了确保万无一失,他定然会想方设法地探听他意图。
而借机献给他的初沅,便无疑是最好的眼线。
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。
谢言岐握卷手中的书册,但笑不语。
见他久未出声,初沅动作极轻地挠了挠他的手背,满眼的真挚,“但我什么都没有给她说,真的。”
谢言岐翻手将那只柔荑握在掌中,摩挲着她的纤细指节,问:“你不说,就不怕她为难你吗?”
但云姨娘又岂止是为难了她这一次。
初沅抿着浅笑摇头道:“不怕的。”她都习惯了。
看着她这乖顺懂事的模样,莫名其妙的,谢言岐的心中生出了些许烦乱。
他攥紧了那条细白的手腕,稍微用力一拽,她便失去平衡,直接朝他倾去。
温香软玉拥了满怀,她身上的那股淡淡清香,便又浓郁了几分。
谢言岐用书卷挑起她的下颌,迫使她抬头直视。
他眼眸幽邃,蜷着她看不透的情绪暗涌。
初沅呼吸微滞,一时间,两扇浓睫颤得厉害。她不确定地低唤:“……世子?”
谢言岐另一只手扣紧她的腰,在长久静默的对视中,力道渐重。
直到掐得初沅有些疼了,低声嘶气。
他才松开些许,转为温柔的摩挲。
谢言岐压着她的腰背,将她往怀中再带近些,唇角微勾,眸底泛起笑意,“原来还知道疼啊?”
初沅伏在他胸膛,抿着唇没出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