换完衣服出门, 见这只海獭磨磨蹭蹭靠墙等他,他一下子乐了, 耸眉:“等我吗, 妹妹?”
温盏抬头看他, 他卫衣染上血渍, 脱下来拿在手里, 换了件黑色的衬衫。
最上面一颗扣子没系, 脖颈冷白,喉结滚动, 说不出来的冷欲。
他单手拎着卫衣,伸手过来牵她:“走不走?”
温盏一声不吭, 接住他的手,让他牵着。
走去几步, 仰着脸问:“你痛觉神经有问题吗?”
商行舟抵了下腮, 下意识:“嗯?没有吧。”
“那你刚刚为什么不叫我?”
商行舟微怔, 反应过来。
他微微眯眼,散漫的劲儿又起来了,想逗她,话到嘴边,变成声音很轻的一句:“你趴那儿的话,感觉也没有很疼。”
温盏不自然地撇开视线,不说话。
商行舟的视角看过去,这姑娘的马尾辫被蹭乱了,有点毛,真的好像毛绒小动物。
生闷气也可爱。
他轻笑,捏捏她的手心,带她回房间:“你考虑好没。”
“什么……”
“纪司宴他们几个不是说,端午前夕想回学校看老师?你要不要一起?或者,我俩单独去?”
这问题他白天就问过一遍了,温盏当时脑子里全是“商行舟会不会真的暗恋自己”以及“那要怎么才能套路他说实话”,嘴上敷衍着说再想想,一想就想到了夜里。
她挠挠脸:“去吧,但端午前一天……早上,我想先回趟公司。”
回国之后,温盏受了轻伤,黄斯愉和另外两个运营没什么大碍,但公司给四个人都放了很长的带薪假。
估计是黄斯愉跟leader说什么了,温盏猜测,大概是“我们都受到了极其严重的心理创伤,尤其是我和温盏”之类的内容。
总之这些天,公司也没人来催她回去。
中途迟千澈曾很小心地提过要来看看,被她以“状态不好不想见人”为由,拒绝了。
“所以其实,我也可以保持休假状态的。”温盏的睡衣昨天洗了,她取下来,一边叠衣服,一边解释,“但手里业务没人交接,一直悬着,我就还是想抽空过去一趟。应该不需要很久……半天就够了。”
商行舟听完,手掌落在她脸颊,拂开掉在额前的碎发,低笑:“我们小温,真的好负责。”
温盏鸦羽般的睫毛向下压,叠好衣服放在床头,声音又软又认真:“这招对我没用,我已经过了被你夸夸就会高兴好多天的年纪。试用期,这个不是加分项。”
商行舟故作惊讶:“你以前,会因为我夸你一句,就高兴很多天吗?”
温盏动作一顿:“……”
商行舟笑意慵懒,捏着她的脸,嗓音沉哑,轻声:“那我以后,多夸夸你。”
落地窗前树影摇晃,晚风温柔。
他凑过来,亲她唇角。
“我的小温。”声音低低地,哄她,“是全世界最可爱的漂亮宝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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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盏承认,她是有一点点动心。
也就一点点吧。
她真的太容易动心了。
这样不好的。
距离端午不到三天,商行舟的伤口长势喜人,医生夸他:“不出意外,端午节后,你也可以走人了。”
但陶也一直没有醒。
温盏和商行舟朝夕相对,感觉这人脸上吊儿郎当的,心里藏着很多事,每天路过陶也的病房,他都默不作声,在那儿站很久。
什么也做不了。
只能等。
端午节前一天,温盏回公司,跟同事交接工作。
前后两个小时,她再踏出公司大门,商行舟的电话也恰巧打过来。
他那头没什么声音,安安静静的,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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