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里静了静。
单人病房,没别人,橙色的阳光从地板爬上床,落在白色被单上。
商行舟顺手关了门,从旁扯个白色椅子,长腿一迈,在温盏面前坐下。
他微抬抬下巴,语气散漫:“来,交代一下。”
温盏抬起眼:“什么?”
“咱俩才不在一块儿几年啊,你把自己弄出来一身病?”怪了,他以前养得不好吗?分开之后,她都把她自个儿都给养坏了,“胃病怎么得的?听医生说,病了好久了,没找人看过?”
温盏挠挠脸:“看过的,但没有立竿见影的药。”
胃病只能慢慢养,她在公司吃饭,已经尽量每一顿饭都吃得非常准时、绝不延误了。
但遇到比如……婚礼这样的,特殊情况,就还是忍不住。
偶尔也会出一些问题。
商行舟提出三个问题,她回避了两个。
他眯起眼,漫不经心地下结论:“ 那就是婚宴上的东西不干净。跟费元嘉沾边的东西,都不干净。”
温盏抿唇,没接茬。
拿起手机,手指划开锁屏。
打开短信,果不其然。
她发错了人。
但既然不需要温俨过来接了,温盏索性就也没跟亲爹再提这回事儿。
倒是迟千澈听说了情况,给她留言:“还好吗?在哪个医院?我叫人过去看你?”
前后也就几个小时,温盏敲字:“谢谢迟总,不用了。”
一只手还在打点滴,她回话不是很方便。
商行舟侧眼看过去,她微垂着头,过肩的黑色长发柔然地落到胸前,整个人看起来温和安静,就是二十六键的键盘,打字有点费劲。
叹口气,他站起来,长腿迈开走过去:“给谁发消息,我帮你发。”
一低头,看见三个大字:迟千澈。
商行舟动作一停,周身气场变得危险起来。
温盏退出信息界面,感觉床边一陷,商行舟在她身边坐了下来。
男人很大一只,气场里侵略性过盛,显得存在感超强。
她屏住呼吸。
下一秒,商行舟一言不发板着脸,伸手过来,握住她的手掌:“手给我。”
温盏不明所以,手没使劲儿,他将她掌心的手机拿走,放在床头。
然后,变魔术似的,不知从哪,变出一大把棒棒糖。
泯灭人性的纸棍设计,动物造型,小小只,有很多五花八门的口味。
温盏微怔。
“温盏。”他眼瞳漆黑,声音低低的,打商量,“你别叫他过来了,我在这儿陪着你,行不行?”
温盏猝不及防撞进这双眼,被蛊惑,迷糊了一下。
但很快就清醒过来:“不用。”
微顿,她又撇开目光,强调:“我没叫他过来,但你也不用留在这儿陪我。商行舟,我是成年人了,我没事,谢谢你送我过来。我知道你平时也很忙,不用特地迁就我的。”
每一句话都非常礼貌。
每一句话,都在无声地,将他推得更远。
商行舟身体顿住。
“而且……商行舟。”温盏没看他,微垂着眼,有点不安。
手指微微蜷曲,她把攥着棒棒糖的手掌放到床头,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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