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也理解不了他在说什么。
大雨中,温盏眼尾红红,被迷蒙的水汽缠绕着,茫然地看他。
雨不停下,两人都变得湿漉漉,像可怜的小狗。
商行舟火气终于稍稍消下去一点。
“有话说话,谁教你的,动不动提分手?”他漆黑的眼睛定定盯着她,嗓音很哑。
一只手落在她的肩膀,拇指指腹轻按了按她的脸颊,想把她的眼泪擦掉,威胁似的,闷声,“收回去,老子不同意。”
温盏愣愣地,终于缓慢地回过神。
她长久地望着他。
很久,小声说:“商行舟,你弄疼我了。”
商行舟手指一顿。
稍稍松开她,手腕已经落下红痕。
温盏一言不发地,垂下眼。
半晌,声音很闷,浸了水一样:“说过的话,就收不回来了。”
一眨眼,睫毛上的水汽凝结成珠,“啪嗒”掉落。
商行舟手指僵住,一动不动望着她,眼中的火苗被风吹动,好像也跟着晃。
“商行舟。”她吸吸鼻子,轻声,“我没有……要跟你讨论,或者商量,的意思。”
她微顿,坚定地道:“我想跟你分开。”
暴雨夜,推开他,一个人不管不顾地冲进雨里,确实是冲动所致。
但那一秒的冲动过后,她心里第一时间,浮现的感受竟然是……轻松。
紧接着,又被巨大的惆怅与难过包裹。
如果分开,就不会再像现在一样患得患失了。
她确实胆小,又怯懦。
可跟商行舟在一起的时候,这些糟糕的情绪,似乎全都被放大了。
她比过去勇敢,但在与他有关的事情上,她全身上下写满不自信。
商行舟猛地抬起眼,半边肩膀悬在伞外,被水淋得通透。
他死死盯住她,近乎咬牙切齿:“我不同意,你给我个理由。”
温盏抿了抿唇,很小声地叹息:“我……不想跟你在一起了。”
反正都是要分开的。
长痛不如短痛。
也许再晚一些,她又会踌躇,犹豫,舍不得。
再见到他的眼睛,她又会像过去无数次一样,沦陷在他目光里——像一个无药可救的笨蛋。
那不如趁着现在。
趁着,她还有一点点勇气,能把话说完。
“商行舟。”看不到尽头的大雨里,她说,“我们分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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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年夏天,上海暴雨不止,泡坏了杨邈放在阳台上的纸箱。
温盏一个人住在F大老校区,生了场病。
她反反复复地做梦,梦见自己在迷雾中行走,没有灯,没有方向,杨珂和温俨都不在,她一边走一边哭。
哭到天亮,雾就散了。
醒过来,窗外雨还没停,她嗓子哑得说不出话,烧得连眼都快睁不开。
杨邈吓坏了,又是给她买药又是帮她请假,立在床头,叹息:“你瞧你图什么,等会儿再把胃也给搞坏了。”
温盏接过水杯,很不合时宜地,想到陆灿和宋思蘅。
年纪小的缘故,从来都是她们照顾她,她一直被保护着,像是长不大的样子。
可她明明也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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