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快去而又返。
他给温盏找了个自己以前的头盔, 侧抱着,穿过人群过来牵她:“来。”
周围一片起哄声,暧昧的目光纷纷落过来。
温盏听见有男生故意调笑:“不是说舟子的车从来不带姑娘?”
心脏跳得很快, 指甲陷进掌心, 温盏稍清醒了点儿。
商行舟漫不经心地扫那人一眼, 将头盔递给温盏,握着她的手,低笑:“走,小商爷带你去山上转一圈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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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月末, 春日, 夕阳的日头已经完全落下去。
有一点点余晖, 但也已经不明显, 天空变成深蓝色,风吹过灌木丛, 发出沙沙轻响。
一个人, 一天之中, 视力最差的时刻。
温盏在这种半明半昧、将昏未昏的光泽下, 看清商行舟那辆摩托。
非常嚣张, 锃亮拉风, 像他这个人一样,立在那儿就发光。
商行舟帮她戴好头盔, 扣子的绑带拉到最紧,低头调她看不懂的示数表。
“那个。”温盏有点无措, 手指蜷曲又收紧,只露出湿漉漉一双眼, “我坐前面吗?”
商行舟轻笑一声, 抬眼看她:“你坐我腿上。”
“……”
他调好, 坐下来,侧过身叫她:“坐后头,抱紧点儿。”
温盏小心地伸出两条小细胳膊,虚虚环住他的腰。
他今天穿得很少,出来时把外套也脱了,就一件T恤,抱上去,会感受到腹部肌肉流畅的线条,硬硬的,衣服也挡不住的少年的温度。
温盏感觉自己在摸他……
不太好意思地小声:“好了。”
几乎就是确认她坐稳的下一刻,商行舟的车,像离弦的箭一样,猛地冲出去。
温盏被巨大的惯性带着往后倒,生理反应,下意识立刻死死抱紧商行舟的腰。
脸向前倾,头盔贴紧他的背部。
余光外,远山绵绵,山地植物与头顶摇摇欲坠的星星,都被拉得很长,光带似的急速后退。
好像进入时光机,视线内一切时空都被无形的手揉捏扭曲。
温盏完全来不及反应,山地赛道盘旋,等她回过神,商行舟贴地急转弯,她飘扬的发尾擦过灌木,刚发出新芽的绿叶摇摇晃晃。
后知后觉地,她感觉到他胸腔微震,像是在笑。
“温盏。”
耳边风声猎猎,他一点都没减速,浑身上下透着不可一世的野劲儿。
风被头盔挡住,然而疾风与剧烈的轰鸣声中,温盏还是觉得自己很难睁眼。
她听见他叫她,也只能勉强回应:“嗯?”
“爽吗?”
爽吗。
温盏晃了下神,在他这套流水一样利落的动作中体会到久违的自由,以及,她也想要拥有的嚣张。
谁不想要酣畅淋漓的青春。
她也想深夜骑车穿过静默的北京胡同,去地下酒吧玩摇滚乐,从小到大坚定明亮,对每一件不想做的事情坚决果断地说“不”,回到七岁,从小学起就不再做“别人家的孩子”,把小提琴乐谱当着杨珂的面一张不剩全烧掉。
如果商行舟在就好了。
如果商行舟,从很早之前,就一直在,就好了。
他似乎永远能看透关于她的一切,温盏眼里起了一点点雾,闷声:“爽。”
商行舟又一个贴地转弯,声音嚣张痞坏,不怀好意地扬高声音,故意大声问她:“你说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