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?”
“你越讲越离谱了。”
“……”
说完,温盏也没看他。
春日里日光澄明,她转身下楼,轻盈的裙摆消失在转角。
费元嘉盯着看了会儿,喃喃自语:“我离谱吗?我比商行舟靠谱多了。”
他一边思索着,一边走回办公室:“老师。”
辅导员抬起头。
“刚我在走廊上遇到温盏,她说她也想再填一张3+1的项目申请,但她有急事,要先去处理一下。”费元嘉语气真诚,阳光穿透玻璃落在他眼镜一角,折射出银色的冷光。
他笑笑,坐下来,“我来替她填一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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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盏仰着头。
脖颈的线条被拉长,阳光流畅地滚过白皙面颊,映得她眼瞳颜色变得很浅,像一只乖巧沉默的猫咪。
商行舟站在梯子上,回头看她一眼,笑起来:“你眼巴巴的,要不要上来看。”
早春空气清冷,教学楼人来人往,梯子支撑在红墙旁。
偶尔有路过的学生投来目光,被这对恋人惹眼的颜值吸引,然后就被随性朋友科普这俩人的名字和经历,接着被快速拉走。
温盏跟涂初初并肩站着,盯着被抬高的燕子窝,摇头:“好高,你小心点。”
商行舟散漫地轻笑:“成。”
最近,气温回升。
家里那只燕子也不知道是长大了还是青春期到了,开始扑棱棱地拍打翅膀企图起飞。
杨珂每次看到了都要尖叫,温盏觉得这样也不是办法,跟学校商量了下。
干脆在它之前筑巢的地方,修了个新窝。
——说是“新窝”也不确切,燕子筑巢的方式很特别,学校的人其实是找了个小筐,把它连鸟带窝挂那儿了。
前后弄完十五分钟,商行舟跟学校工人道了谢,从梯子上三步跳下来。
“你瞧这个怎么样。”他指指鸟,“现在它妈来不来找它,就全看它的造化了。”
温盏眨眨眼,牵着他去洗手。
涂初初跟个电灯泡似的挂在后面,幽幽的:“你俩好像一对在放走自己孩子的父母,深情脉脉的。”
石一茗被她呛到:“你这什么鬼比喻。”
“不是啊,我就觉得。”涂初初想得特别远,很认真,“如果未来我哥和盏盏有了孩子,要去外面读书,他们送他走,估计也差不多是现在的样子。”
“听见没。”石一茗怪笑,“你妹让你赶紧生一个。”
商行舟笑着抵了抵腮,踢他:“滚,我媳妇才多大,你怎么不生。”
温盏偷偷摸摸耳垂。
石一茗怪叫着逃跑:“这不是没姑娘愿意跟我生吗!”
风轻日暖,从教学楼往南门走,穿过学校广场。
天空高而远,碧透的湛蓝色,有人在草地上追逐着放风筝。
温盏攥着商行舟的手去水管下洗,看着他把刚刚蹭到的灰尘都洗净、擦干。
然后,她挺较真地,温声说:“虽然感觉它大概率是找不着妈妈了,但还是替燕子谢谢你。”
和风迎面,商行舟微眯起眼,她离他太近,皮肤白皙,脸颊看起来软软的。
几乎情难自禁地,下一秒,他覆唇蹭过去。
“那还是生一个吧。”
非常轻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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