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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这位老同学,非常喜欢拿他妈说事儿,一会儿是阿姨要让你陪我啦,一会儿是我在北京找不到路啦。
总之理由多得不得了,他没什么耐心:“我刚在电话里说得不够清楚是吗?找别人,我没空,我有时也会打女人。”
说完,他一键删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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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盏和商行舟多在上海待了三四天。
跟北京比起来,上海反而没那么多可以逛的地方,温盏倒是买了不少东西。
比赛结束后,丽思卡尔顿终于有空房。
商行舟搬过来,住在她隔壁——虽然不住同一间,但两个人大多数时候仍然黏在一块儿。
入夜,温盏就摊在酒店里,一个一个地给商行舟数:这是给妈妈的口红,这是给爸爸的剃须刀,那是给室友带的五颜六色的巧克力豆……
商行舟轻笑:“还有给你男朋友的糖。”
温盏像只小咸鱼,挂在床尾,偏头过来看他。
他凑过去亲亲,问她:“你明天想去哪?”
她想了想:“去博物馆吧,听说有特别大的恐龙骨架。”
“好。”商行舟顺手拍拍她的腰,“去洗漱吧,早点起。”
温盏哼哼唧唧在床上打滚,放在小几的手机忽然震起来。
“男朋友。”她小声叫他,“给我拿一下。”
商行舟闷笑一声,想逗她,瞥了眼,见上面的备注竟然是“妈妈”。
怕有什么急事,他随手拿给她:“你妈。”
“那你先别说话。”温盏坐起来,滑绿键,“妈妈?”
“温盏。”杨珂好像在回家的路上,让司机把车内音乐调小了,扶着太阳穴,有点头痛,“你没跟费元嘉还有他妈妈一起吃饭吗?”
温盏茫然:“吃了啊,我刚来上海那天,就是跟他们一起吃的午饭。”
“我是说晚上。”杨珂问她,“我今天请他们吃饭,费元嘉说,他邀请你,告诉你饭局有几个上海高校的教授,但你没有去。”
确实有这个事儿。
那晚,温盏跟商行舟在一起。
她思索一阵,无意识地又开始抠手机壳,想解释:“妈妈,我觉得就算我去了,也不会发生……”
你想象中那种画面。
杨珂打断她,质问:“你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?”
“……”
温盏手指微顿,沉默。
室内空调暖气静悄悄地流动,她突然不说话了,肩膀微微向下塌。
商行舟察觉到她情绪不对,耸眉:“温盏?”
他声音不大,是杨珂听不到的程度。
温盏没回应他,手指蜷曲又放松,叹息似的,说:“我在陪我男朋友。”
杨珂以为自己听错:“你说什么?”
“我男朋友生病了,我那晚在陪他,根本没打算去见费元嘉。”她一字一顿,很固执地说,“不管饭局上有谁,我都没打算去见,听清了吗,妈妈?”
第37章 没走
疾风吹散树影, 枝头积雪晃动。
夜色中,“砰”一声响。
车停在大院门口,商行舟跟着下了车, 没往前走。
修长手指微屈, 把玫瑰金的箱子从车后备箱拿下来。
少年身形高大, 推着万向轮递给温盏,微垂着眼,很耐心地低声问:“真不用我陪你上去?”
“不用了。”温盏道了谢接过来,转头看岗哨, 声音有些闷, “我自己跟她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