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己耳边燃烧,“嚓——嚓——”烘干身体的水分。
他舔舔下唇:“实在不好穿的话……”
“换好了。”商言尘的声音和他同时响起。
“扣眼有点小。你刚刚想说什么?”商言尘问。
“没什么。”贺徵嗓音干哑,闭着眼,在桌上摸索,“我是想说,不好穿就换一件。”
“可是,我今天就想穿这件。”
商言尘的声音突然近了。贺徵闻到,那股带着寒意的青草香味从自己鼻尖拂过。
“找水是吗?”商言尘把水瓶放到他手里。
贺徵点头,闭着眼拧瓶盖。
因为握瓶身的手过于用力,水差点被挤出来。
商言尘握住他的手,帮他把水送到嘴边,忍俊不禁:“你可以睁开眼喝水,我穿了衣服。”
贺徵睫毛颤了颤。
他垂着头,双眼睁开一条细缝,盯着手里的水瓶。
他还是没有看商言尘的脸,慢条斯理地喝着水。
“我在你面前换衣服,你会这么不自在吗?”商言尘说,“那我去卫生间换。我本来以为,你在睡觉,不会在意。”
“不,你就在这里换吧。”贺徵说,“别那么麻烦。”
“我没睡醒,脑子不清楚,你别管我。”他说。
“好。”商言尘从善如流。
贺徵窄小的视野里,看到商言尘还是绕了一圈,走到床的另一边换衣服。
和他之间隔着一整张床的距离,只要他不抬头,就什么都看不见。
衣料摩挲的声音也变小了,若有若无的,如果不聚精会神,就注意不到。
可他的耳朵却异常热切地想要捕捉这些声音。
床发出轻微的嘎吱声——商言尘在床边坐下,赤足踩在地上。
轻物坠落的声响——睡裤委顿在床边,挺括的布料将重新包裹住那双笔直的腿。
他听到金属碰撞的脆响,商言尘已经换好了裤子,正在扣腰带。
不知道是皮革还是帆布,总之,那条腰带,将环住细瘦的腰身,将它牢牢束缚住。
他倏地站起来,差点踢到刚刚掉到地上的手机。
“我去洗个澡。”
他捡起手机,闷头离开。
商言尘背对着他,从余光;
他慢悠悠地穿完整套衣服,坐到桌前,面对着镜子,拿出前一晚拍照时不小心揣进兜里的东西。
——
贺徵洗完澡出来的时候,商言尘早就把衣服换好了,坐在桌前,翻看着酒店提供的旅游指南。
他的毛衣是亮眼的蓝色,在整体色调比较柔和的房间里,格外显眼。
很像是月光下的冰,有种又冷又清澈的感觉。
贺徵搬了椅子在他旁边坐下,问:“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?”
“醒了就起来了。”商言尘说,“之前不是说要滑雪吗,我就……本来想得好好的,睡觉前把闹钟关了,没想到忘了。”
即使是现在,天也只是蒙蒙亮,绵延的雪山,隐没在绀青色的天幕里,和天空一起发着光。
窗帘大开着,商言尘背后就是朦胧的雪山。新下了一夜的雪,山顶的雪显得格外素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