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/p>
</p>
他轻轻「嗯」了一声,答应的时候,下巴稍稍抬起,喉结上下滑动。
他的眼睛还是看着贺徵。
宴会厅暖气开得很足,他附近还放了很多取暖器,同时运行着。
橘红色的光打在他脸上,使得他冷白的皮肤,也温暖起来。
“想象一下,他痴迷的双眼,低沉沙哑的嗓音,滴落汗珠的下颌,滚动的喉结,因为用力而收紧的胸肌和腹肌,能够轻而易举托举起你的粗糙的大手,和浑身上下散发的荷尔蒙气息。”
摄影师说话的时候,他的目光全程都在贺徵身上。
最开始正对着眼睛,后来,随着摄影师的话语,开始往嘴唇、下颌、喉结、胸口、腰腹移动,最后在他攥紧的双手停了几秒,又平行移动到腹部下方。
大概是那些取暖器放得太近,他的皮肤蒙上一层粉色,额头的汗在灯光下亮晶晶的。
汗水沿着他的侧脸滑落,没入衣领。
他眯起眼,半仰着头,唇微微张开。
他拍照前简单地画了一点妆,都出了这么多汗,双唇还是饱满水润,仿佛刚被什么滋润过。
他出神地望着斜上方,找不到视野焦点。
就像是,他真的正沉迷于愉悦的妄想。
高傲冷淡的雪山,自己把自己弄乱了。
不一会,他解开两颗纽扣,将脸贴在膝头,轻轻磨蹭着,似乎想用裤子面料的清爽,给自己的身体降温。
他那双近乎失焦的双眼,还是准确地找到了贺徵的位置。
“不,不要看前方,眼睛不要聚焦,要——”
话还没说完,摄影师发出惨叫,捂着屁股跌坐在地上。
贺徵踢完一脚,就懒得理他,径直拿起商言尘的大衣,胡乱把他裹起来,拦腰抱起。
“我正在拍照。”商言尘温温柔柔地说,“还有,Abel腰不好,你可能把他踢伤了。”
“我管他。”贺徵的声音哑哑的,像是在火炉边烤了太久的木头。
他路过叫疼的摄影师的时候,又踹了一脚:“拍的什么东西。”
Abel揉着腰哀嚎:“你朋友的脾气真暴躁。”
商言尘给了他一个无奈的眼神。
然后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远。
“我的鞋——”商言尘伸长脖子张望。
“再买一双。”
“我们的鞋是一起买的。”商言尘说,“限量。”
贺徵沉默片刻,说:“我的也不要了,一起买对新的。”
“哦,好。”商言尘安心地趴回来。
他的身体,随着贺徵的步伐,摇摇晃晃,为了稳定身形,他只能环紧贺徵的脖颈。
他听到贺徵的呼吸在瞬间乱了一拍。
“Abel是很出名的摄影师,也是我妈妈的朋友。如果他真的受伤,我很难做。”他望着贺徵俊朗的侧脸,附在他耳边说,“如果是照片的主题引起你的反感,我向你道歉。”
“你道什么歉?”贺徵眼睛直视前方,“他自己要拍这种东西。”
“主题是我们商量的,包括用男性引导,具体的引导词,我都事先知道。”
“你……”贺徵侧头看他。
商言尘看着他的眼睛,漆黑的眼瞳里,满满的全是他的倒影。
“我偶尔也想突破一下,尝试新的风格。他说要我把自己想象成雪山,我……我承认我对雪山有一点点喜欢,所以不想拒绝这个机会。我妈妈和Abel认识很久,知道他的弱点,他要是敢对我做什么,绝对是他自己身败名裂。而且我要求他不能锁门,告知他我的朋友一会就来。”
“最重要的是,我知道你会来找我。有你在身边,我不会遇到任何危险。”
贺徵瞳孔收缩,脚步也同时停滞。
商言尘歪歪头,觉得他这么失态的样子很少见,好奇地戳戳他的眼角。
“要是我不来呢?”贺徵的眼珠随着他的手指转动。
他沙哑地问。
“你已经来了。”商言尘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