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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座位上,不敢说话,只能用视线的余光去八卦。
戚无深搀着师尊,眨眨眼看着跪在地上的好友。
嵇盛跪得挺直而且突然,那哪里有半点认错的模样,分明是为了他,去堵嵇远的嘴。
戚无深有点感动,刚想挡在好友面前,银甲红缨箭的青年凉飕飕地瞪他们一眼,一甩衣袖,悠然离去。
“什么意思?我哥他怎么走了?”嵇盛被戚无深扶起,眼神懵然。
少年哑着嗓子回答:“不知道,气的吧?不走还能怎么着?咱们现在又离不开这船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,我哥准备趁着下船的时候,一网打尽。”
“我看也未必。”戚无深朝着嵇远努努嘴,又道,“你不觉得,他离开的身影有些落寞……吗?”
少年的语气不是很确定,但将心比心,自己的弟弟几次三番地帮外人说话,他可能也会不舒服。
“落寞?”嵇盛眨巴眨巴眼,看向嵇远离开的方向,银甲反着冷光,红缨长箭随着步伐一晃一晃,身后还跟着三四个下属,威风不至于,但气势还是有的,哪里有半点落寞的模样。
“瞎了?”嵇盛扯扯少年脸上易容的两撇胡子,戚无深也不反抗,任由他拽。
嵇盛扯了一下,就松了手,他摸摸下巴,表情在正常与困惑间徘徊了几个来回。
“我就是有点奇怪。”
“奇怪什么?”戚无深挑挑眉。
嵇盛走到窗边,伸出手去触碰冥河幽府上空带着燥热的空气,又道:“奇怪我哥怎么没给我直接推下去,他不是一直想教育教育我吗?”
戚无深看看他,表情中带着几分没救了的感觉。
这时嵇大嵇二从他身后走来。
“哀莫大于心死懂吗?”
“嗯?”
“对外人比对自己亲哥都好,你觉得他怎么想的?”
“……”
戚无深心中所想,跟这两人重合,不由得让他对嵇远因为弟弟胳膊肘往外拐的念头多了几分肯定。
嵇大嵇二一左一右地靠上嵇盛的肩膀。
白衣道人脸上露出了极度困惑的表情,就像是遇见了什么难解的题目,戚无深没有肩膀可拍,仅仅是摇摇头,露出一个「你自己想想吧」的表情。
嵇盛皱着眉顿了好一会,眉间的皱纹几乎堆成一座小山,他才从沉思中抽身。
“不是吧?我哥是那么脆弱的人……吗?”最后一个“吗?”字说得格外轻,他也根本无法确定。
攀着他肩膀的两根胳膊几乎同时放下,嵇大嵇二一齐摇头,脸上露出「孺子不可教也」的表情。
“男儿有泪不轻弹。”
“他只是习惯把眼泪咽到肚子里去。”
嵇盛:“?我哥是那样的人吗?”
谁知他话刚一出口,嵇大嵇二又改口了。
“我猜的。”
“我也是瞎编的。”
话音刚落,两人自觉噤声,只留下嵇盛一个人郁闷。
“刚才你们两个叛变得倒快。”戚无深吐槽一句,那两人也耸耸肩离开。
戚无深摇了摇头,不管纠结的人,转身扶宗悟坐下。
那小翠鸟不知何时又钻回了宗悟衣襟中,刚一坐下又重新探出头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