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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“最初我看到那几个鬼祟人影,还不能确定,刚才离开就为试探。我和附近摊主借了笔墨写下纸条后,便退回街边等待,他们果然上去问了那摊主。”
如此一来,几乎是板上钉钉。
“啊啊啊——”嵇盛嚎叫出声,一想到自家哥哥的人已然追来,说不定哪天夜里就偷偷潜入他房间,手起刀落,整个人就处于癫狂状态。
戚无深拍拍他的肩膀,安慰道:“放心,私自下凡,没有牒文玉笏傍身,和凡人无异,现在他们并不占优势。”
又道:“若是他们发现了宅子,定然早就上门了,所以我猜他们也是刚发现我们。我们要做的就是,甩开他们,赶紧办事回去,近期都不要出来。”
听见好友的话,嵇盛略微冷静,戚无深这个人虽说不靠谱,但遇事还是可信的。
他捶捶脑袋,有些懊悔:“都怪我,若不是我非想改善伙食,也不会被他们发现。”
“与你无关。”戚无深再次劝慰。
他们手中的食物本就吃完了,若不是嵇盛,早晚也会进城。
“先甩开他们。”戚无深晃了晃手中盒子,“我刚想到地方,可以打开这东西。”
他作势要走,却被嵇盛叫住。
“小竹还没回来。”
“放心,他机灵着呢,我别了一片叶子在纸下,叶子所指的方向,才是真正的线索。”
——
二人从巷尾走出,果然没走几步,紫衣人便跟了上来,只是大街上人多眼杂,那两人明显不打算公然动手。
二人沿着江边市集闲逛,嵇盛几次吓得腿抖,都被戚无深掐着后颈,强行稳住。
少年做这一些列动作时,脸上都带着笑意,还时不时地轻搡,在外人看来,就像是他们在玩笑打闹。
“兄弟,能别笑了吗,你越笑我越慌。”嵇盛瑟缩着说道。
得到的回答却是干脆利落的:“不能。”
戚无深又道:“我刚才观察了一路,他们不敢靠得太近,应该是害怕我们发现。现在我们发现他们,他们却还不知道我们发现了,这就是优势。继续走,别慌。”
嵇盛强忍害怕,正在这时;
啪——
一声震耳的醒木声音从头顶响起。
他心中本就藏了事,这下更是一惊。
戚无深也抬头循声望去,只见茶楼临江而建,二楼微微探出一处露台,幔帐吹拂,隐约能看见一个说书人立在那里,周围的散位、和更远处的雅座都挤了不少听书喝茶的看客。
戚无深视线轻飘,心生一计,他推搡嵇盛几下,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。
紧接着——
“妈的。”嵇盛似乎怒极,重重骂了一句「娘」,死命推在戚无深身上。
少年脚下不稳,一个踉跄,倒着退出几步远的距离。
只听——
「哗啦」一声,霁蓝色身影跌入江中。
“有人摔进江里去了,要死了、要死了,谁快来救救他!”不知是谁扯着嗓子大声喊了这么一句。
往来的人一齐将视线投向江中,只见那少年拼命扑棱,水花四溅,动作幅度之大,让人觉得他随时可能沉入水底,命丧黄泉。
“救、救人啊——”
“谁会游泳,下去救救他!”
“看长相还是个半大孩子,他家大人在哪儿呢?”
“嗯?这河有这么深吗?”有人发出质疑,却很快被更大的声响淹没。
众人朝江边汇聚,眼神中都写满焦急与关切,甚至有人扶着树,踩着青石板的边缘想伸手去拉。
只是……那伸手的人头发已然花白,看着连自己都照顾不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