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瑾夭又喝了一口茶,感受着舌尖上蔓延开的苦涩味道,心底叹了一口气,眸中透着些茫然,声音很轻,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“是不是心里又酸又疼。看着主子受伤,恨不得以身代之?”秋柳将声音压低,藏着眼中狡黠的笑意,莫名有种哄骗小孩子的意味。
瑾夭的动作一顿,抬头对上她明亮的眸子,抿唇沉默了良久。
方才是有感觉郁结于胸,又酸又疼……或许是有一点的。
至于以身代之。
她皱紧了眉,将事情重新梳理了一遍。
自己不怎么怕疼,而且现在每日待在屋子里,衣食住行都不太用操心。便是每日配制些药,也费不了太大的力气。哪怕是带着伤,也影响不大。
但陆肖不一样,他天天出门,身上带伤的话,会更加危险。
“嗯。”
瑾夭想通了这些关节后,看着秋柳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。
“这不就是心疼他了嘛!”秋柳瞬间笑开了,眼睛都弯成了好看的弧度,抑扬顿挫的声音颇为夸张,“看来,瑾夭姑娘还是很爱主子的!”
瑾夭被她说得一愣,眼中闪过茫然、疑惑。
“爱哪有那么多理由啊!这种感情本来就是不讲道理的,当你反应过来的时候,就已经迷足深陷了。会因为他开心而开学呢……”秋柳歪头笑得灿烂,西子捧心般说得真诚无比。只不过眼底藏了笑意,仔细去看瑾夭的神情,有意去引导她。
瑾夭只是皱眉,面上波澜不惊,自称一体的清冷气质将情绪都情绪都尽数掩盖了。
秋柳说得起劲儿,叭叭叭地扯了一堆有的没的,过了半个时辰,才意犹未尽地把瑾夭送出了屋子。
她一开门,正看到主屋窗户开了一条缝。自家杀伐果断的主子,这会儿像只被遗弃的忠犬,又蠢又可怜。
秋柳仅存的那么一点点良心,竟稍微地痛了一下,再回忆起自己刚才教给瑾夭姑娘的事情,不由动作一顿,反手又将门关上了。
瑾夭正要出门,被她的动作拦下了,侧头看过来,眼中透出疑惑来。
“瑾夭姑娘,您既然心疼主子受了伤。一会儿不如直接和主子说,直截了当地告诉他。主子听了,一定会很高兴的!”
秋柳凑到瑾夭的耳边,小声地提醒了一句。她看着瑾夭点头应了下来,才侧过身将路让开。
秋柳的眉眼弯弯,笑得像是一只小狐狸。她刚才可是教给了瑾夭姑娘不少事情呢,就不知道是哪一样会先用出来。
而在另一边,陆肖被念叨得打了一个喷嚏。他身上的伤还没有愈合,突然的一个喷嚏让他腰部堪堪愈合的伤口又裂开了,血浸湿了纱布,疼得他身体发颤。
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