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着他浑身上下伤痕遍布,瑾夭给他包扎完,便没有给他穿衣服。
这会儿迷迷糊糊地依赖她,炙热的呼吸喷洒在瑾夭的皮肤上,引得她皱了眉。她看了一眼热气腾腾的药,思绪一转便做出了决定。
瑾夭的身体后撤,用胳膊托住他的脊背,让他扬起头来,指尖插入他柔顺的黑发,含了一口药俯身下去,两唇相贴,敲开他的牙齿,将苦涩的药渡进他的嘴里。
此时的场景,其实透着几分奢靡暧昧。
相貌清俊的男子浑身伤痕,俊美的脸上染着红晕。许是牵动了伤口,他难受地皱起眉,透出几分脆弱。薄薄的唇瓣沾上了水渍,显得更为莹润柔软。
当初以一挑百内力深厚的人,这会儿竟只能无力地靠在瑾夭的怀里。
然而,场景里的两人丝毫没有感受到其中的暧昧。
陆肖早就昏厥,意识还在黑暗中挣扎,对外界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。
至于瑾夭,她给陆肖喂过药,连眼神都没有丝毫变化,面色依旧清清冷冷,莫说是害羞躁动,便是波澜都没有半分。
她扶着陆肖躺下,又掀开被子,检查了一下他身上的伤口。即便是将人看光了,也没能让她的眸色变化分毫。
陆肖昏昏沉沉睡了两天,再睁开眼睛的时候,外面正是黑夜。他的意识消散了太久,清醒的时候甚至有些分不清自己是活着,还是死了。
身上涌起的疼痛极为猛烈,像是有人将皮肉划开,把骨头带着血扯出来,然后再寸寸敲碎。
“醒了?”
随着微哑的声音,有人握住了他的手腕。
他咬牙忍着疼,侧头看过去,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正坐在床边。
陆肖立马扯着嘴角冲她露出一个笑,声音也下意识放得轻软,小心地唤了一句:“夭夭。”昏迷三日,他的嗓音哑得不成样子。
瑾夭的面色不是很好,伸手给诊了脉,听到他的声音随意地点了一下头。
屋中又安静了下来,陆肖的心头不安,挣扎着往前挪了挪,抿紧了唇,声音透出几分紧张:“夭夭……我是不是可以留下……咳咳咳咳咳咳咳!”
他说得有些急,一不小心吸了冷气,便开始猛烈地咳嗽了起来。咳嗽牵动了伤口,好不容易被温得红润的面色,快速苍白了下来。
瑾夭伸手扶他起来,递了一杯温热的水到他的唇边。
陆肖接过杯子,眸中涌现出喜悦,低下头一点点将杯中的水喝了,犹豫着要再开口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。”
瑾夭坐在床边,视线淡淡地落在他的身上,眉头微皱,语气透出几分冷漠。
“什么?”
陆肖刚刚清醒,反应还有几分迟钝,一下子被瑾夭问懵了。
“你的名字。”
瑾夭蹙着眉,又将话重复了一遍。
“我没和你说过我的名字吗?”陆肖将杯子捧在手里,睫毛微微颤动了两下,怔了一会儿,仍觉得有些不可思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