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办法拿夭夭来冒险。
陆肖拿着那种纸条想了很久,最后也得不出一个答案来,只能苦笑地叹口气,放弃出门的想法。
夭夭医毒双绝,天底下也是极为少有的。
与她接触的人只要不是失心疯,应当是不会伤害她的。
而且夭夭昨日能将那般厉害的迷药给自己,随身也定然会有准备,不至于任人揉搓的。
陆肖缓了好一会儿,才勉强压下对夭夭的担心。
他翻身下床,视线又落在了桌子上地一本不起眼的书上。
方才夭夭进来时,似乎让那本书放东西了。
是不是外面的那张纸条?
陆肖抬手悬在那本书上面前,神色间闪过无数的挣扎纠结。
已经出门的瑾夭,自然是不知道自己随意的一个动作,将会让那人纠结了一整天。
此时的她已经进了一片小树林,从小箩筐里拿出一块做好的兔肉,用绳子绑了,在手上拎着。这是她今早早厨房发现的,应当是那人昨天用剩下的。
狗以往很爱吃这个,有这个作为引子,能好找一些。
瑾夭先往西边的山去了,那边离一个村庄比较近,山上时不时会有捕猎的陷阱。她面上看不出明显的焦急,只是润泽的唇瓣抿得很紧,眸色微沉。
反倒是待在家里的陆肖显得更为焦虑,整个上午他眉心的褶皱就没有松开半分。他将手下的最后一个字写完,将纸拿起来吹干上面的墨迹,认真地折好放进一个信封里。
陆肖将那信封捏在手里,竟是厚厚的一沓。
他揉了揉酸痛的肩膀,将信封藏到桌子下的一个隐蔽位置,一切都做完后,忍不住往外面望了一眼。
夭夭还没有回来。
已经一个上午了,两个多时辰了。
陆肖强压下心里的焦躁,起身去厨房将饭做了。
他遵循夭夭的想法不出门,午饭便显得简陋了一些。幸好他早做准备昨日将兔肉留下了一些,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少了一块,不过给夭夭炒个饭还是足够的。
陆肖做完饭又等了两个多时辰,眼见都快过了下午,胃口饿得一阵阵发疼,他坐在正屋的台阶上,面色发白,眸中的焦躁越来越汹涌。
就在陆肖快要忍不住出去找人的时候,有一道身影迎着西沉的余晖出现了。
“夭夭!”
陆肖几乎是从地上弹起来,下意识用了轻功飞奔过去。
瑾夭与往日并无什么不同,在密林中穿梭了一整天,身上却看不出太多的狼狈。她的眼眸微垂,缓步向前走着,透着一身清冷。
她听到了有人叫自己,缓慢地抬了眼皮看过去,眼底压着浓重的疲惫。
这会儿正是太阳落山,落日的余晖将眼前的万物都染上了淡淡的红晕。
那人急急忙忙地冲过来,面色苍白难看,头发都有几分散乱,竟似乎比她还要凄惨几分。他在不远处强行停住脚,明明情绪波动得厉害,却拼命压制着,努力用平淡的语气开口:“回来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