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缓慢地眨了一下眼,眸中闪过几分迷茫。
这人的手很烫,时间长了竟还有几分酥麻。
陆肖没有指望小丫头能回应自己的调笑,摇头唇角的笑意更浓,顺着便让了一步:“好啦!也知道你不会说那些。不然这样……”
他顿了一下,语调压低,显得更轻软了几分:“明日我应该就能下床活动,这几日我来做,你在旁边陪着便是。”
瑾夭根本没有注意听他在说什么,抬头看着他,眼底隐隐藏着茫然。
“好啦,快睡觉吧。”
陆肖松开她的手,见小丫头沉默着站在床边,在烛光的照耀下,发丝看着极其柔软,引得人想揉上两把。
可是就在伸出手的前一刻,动作牵动了胸前的伤口,带起一阵疼痛来。陆肖清醒了两分,觉得这两日自己并不抗揍,不适合作死。
若是毒发之前,就小命呜呼了,着实有些可惜。
而且这小丫头虽然下手没轻没重,但未必真的杀过人。自己是早晚都得死的,可如果给小丫头留下了阴影,就……
陆肖想到这里,微微挑了一下眉,又仔细地瞅了瞅眼前的小丫头。
自己的死被小丫头记一辈子?
怎么忽然觉得,这个感觉不赖!
陆肖抬手摸了摸鼻子,掩住唇边的笑意,掀开被子翻身下床,拍拍温暖的被窝:“快睡吧!捂得很暖和了。”
瑾夭皱眉看着他,愈发觉得这人总是莫名地笑,真是古古怪怪的。她又扫了一眼重伤未愈的陆肖,抬手指了一下不远处的柜子:“柜子里有被褥。”
她的话音未落,便脱掉鞋,钻进了温暖的被窝里。
陆肖比她要高上一头,所以被窝里连伸直了脚都是暖烘烘的。原本冰凉的手脚不一会儿便焐热了,瑾夭缩在被子里,转头给了陆肖一个认可的眼神。
这人虽有些奇怪,但还是有点用处的。
或许十五天以后,她可以找工匠做一个巨大的暖炉。
陆肖被她认真地眼神赞善给逗笑,摇头又是有些无奈,又是有些好笑。眼见着这冷冰冰的小丫头缩在被褥里,也只有小小的一团,只露出一张白净的小脸,竟像个孩子般人畜无害。
他在旁边杵了一会儿,看小丫头别过头去不再理他,才抬脚去柜子里抱出被褥,又将灯熄灭了两盏,抱着被子去软榻上睡觉了。
陆肖躺在软榻上良久,却有些睡不着。这样的宁静安详,对于他而言实在少见,山间的虫鸣鸟啼,意外让人安下心来。
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