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,陆肖挣扎中换成了单膝,头却深深地垂了下去。
“说吧,要请什么罪?难不成就这会儿功夫,你把我师傅手稿烧了?还是把药材都给毁了?”
许是因为喝了酒,瑾夭的话比平时多一些。出口听着像是斥责,但眼中明明藏着促狭的笑意。
“不,不是!”陆肖本是正经的请罚,却被她的打岔给弄得措手不及,用力地摇头否认,声音顿了一下,才又继续补充道:“手稿和药材都没事,我没靠近过。”
“嗯……那你干什么了?”瑾夭说着话,又往嘴里灌了一口酒,语气有些漫不经心。
“一是没有关好院门,二将敌人引到了门口,三你不高兴了。”陆肖的语气低缓,平静地叙述完,就将自己随身的匕首举到瑾夭面前。
瑾夭仰头灌了一口酒,突然轻笑出声,歪头看着陆肖,仿照他的语气回答道:“一,院门是我打开的。二,你的内力是我用药封住了。那个阵法要你们都能随意进出,那我师傅就成吃白饭的了。最后……”
她顿了一下,拉长了尾音,忽然两个胳膊搭上陆肖的肩膀,猛然靠过去。
两人差点鼻尖相撞,瑾夭笑得露出牙齿,眼睛眯眯:“我很高兴啊!一点都没有不高兴。还有,这么说起来,该被罚的人是不是成了我?”
许是因为挨得太近,陆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她呼出的酒气。那酒闻着便香醇,混杂着苦涩的药香,将人熏得发晕,耳根都跟着热起来。
第23章 了慧大师
瑾夭手里提着酒葫芦,歪头看着他。两个人靠得很近,鼻尖都差点碰到一起,似乎下一刻都要抱上去。
陆肖连呼吸都停滞了,瞳孔微缩,一眨不眨地望着近在咫尺的人,脑中乱成一团。
“呀。”瑾夭突然轻笑出声,猛地后退,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,又往嘴里灌了一口酒,笑着摆摆手:“失态失态,太久没喝酒了。”
瑾夭伸出手,将他摁着坐回地上,抬手喝了口酒,将视线重新投向远方。
陆肖无意识地揉了揉耳朵,只觉得方才那种一阵阵酥麻似乎挥之不去,像是心头被羽毛一层层拂过。
“我给你在法金寺找个师傅吧,就做个俗家弟子最好。世间有许多乐趣,也别这么快将自己束缚起来。”
许是因为瑾夭喝了辛辣的酒,她的声音没有往常那边清冷,反而微微发哑中带着几分温柔。
“好。”陆肖坐在旁边,专注地望着她,随着她的话应了下来。
“别小看了这帮出家人,人情世故也都懂得很,到时候让他们教教你。”瑾夭偏过头,眉眼间还带着些许笑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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