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冰凉的温度让陆斯微的眼泪流得更凶了,沾到她的脸上,她便更加坚定地吻到她的唇上,朝她轻声开口:“别怕,我和他们不一样,你也一定会没事的,相信我,我会陪你,放弃永生,有始有终有你的一辈子已经足够……”
“骗子……”女人哽咽的声音被她悉数堵在唇中,她加深了这个吻,细细密密地吻着,吮吸着,舌尖抵入,两种截然不同温度的舌尖也逐渐交缠在了一起,互相搅动着,唯剩了空间内响亮的吮吸吞咽声。
……
这一夜,陆斯微吞了太多她的血,到后来根本说不出话来了,大汗淋漓,直到门上的小玻璃外透出晨光,格外刺眼,她才疲惫地伏在女人怀里睡去,嘴里也仅念着一个字:“凉……”
可她明明浑身温热的,也不知说什么凉,也许说的是她的血。
云识低垂着眉眼看她窝在自己怀里安静的身影,轻轻抚着她的背,弯着唇笑她:“一点不乖。”
她太喜欢一生气就咬她,弄得她一度怀疑她俩谁才是吸血鬼,弄得她也来了兴趣,轻轻地一点点咬她,最后倒惹得陆斯微败下阵来,却又不服输地抓着她的肩骂她:“走开,破皮了你就惨了!”
好在,她并未惹她更生气,此时回想起来不禁想笑,揉着她的发,也渐渐地闭目养神起来。
……
这会儿即使是在梦里,在半梦半醒间,陆斯微也从始至终只能任她摆布,被她揽着腰,像随时都要被折断的花朵,偏偏即使渐渐沉睡了,都似乎还一直听到艾简连轻柔的安抚声,梦到儿时好玩般用捣钵捣辣椒般的轻撞声。
她睡得不安稳却又安稳,不知多久后才忽然醒来,窗外已经大亮,还迷迷糊糊的就被女人用被子包裹住抱了起来,踏出了棺材,往外面走。
余留被带出棺材的注射器咕噜噜滚到地上,沾着酒液,孤零零的。
陆斯微根本就没力气再和她生气了,奄奄地伏在她怀里。
好在女人只是抱着她去刷牙洗澡,擦沐浴露的时候倒是又微微含情地看着她,将她抱到怀里温存,冰凉的唇瓣带着热水细细密密地啄到她的唇上。
明明还是个半瞎子,却对她的柔软点了然于心般,还挠她痒。
陆斯微的心渐渐莫名其妙地软下来了,因为痒意更忍不住笑出声来,红着脸将淋浴的水浇到她脸上,边扬着唇躲避她的亲吻。
狭小的浴室里唯剩水声和她微微哑的笑声,云识也弯着眉眼,在这热腾腾的水流中将她紧紧揽在怀里,用手不停挠她痒痒逗她开心。
谁也不知道这份愉悦什么时候就变成了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