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而,她身上只穿了两件薄衫,门一开,便蹦蹦跳跳地扑进院子里。
魏辛欲像往常一样向卫梓怡见礼,被卫梓怡阻止了:“用不着这些礼数,我已向朝廷辞官,你我之间没有尊卑,不讲虚礼,进来吧。”
卫梓怡领着魏辛进屋,后者边往里走,视线边四处晃悠,步入厅中未见陆无惜其人,魏辛疑惑:“陆宗……嫂子呢?”
“在里屋,我去看看,你先坐。”说着,卫梓怡掀开门帘,往卧房瞧了眼。
屋中没人,到时后院传来些许声响,陆无惜想必已穿好衣裳去了后厨。
她放下帘子,给魏辛倒了杯茶,随便起了个话题:“从京城到江南路途遥远,这地方该不好找,你昨夜是宿在山下城里的么?”
魏辛眉眼弯弯地笑:“想着马上能见到卫大人,属下兴奋不已,一整宿没有睡意,所以连夜赶路,今晨到的江南。”
“镇上百姓都是热心肠,他们听我说出卫大人的名字,便都愿意替我带路,没一会儿就找着了。”
原来如此,卫梓怡摇了摇头,她到是没想到还有这一茬。
她住的地方虽然偏远了些,但江南城的百姓不少都来此地找她看过病,自然是知道她住哪儿的。
“那你应该还没用膳,待会儿一块儿吧。”
卫梓怡话刚说完,陆无惜便端着一叠糕点进屋:“饭菜还要等一等,先用花糕垫一垫。”
魏辛朝陆无惜嘿嘿笑,模样乖巧地唤:“嫂子。”
陆无惜将碟子递到魏辛面前,学着卫梓怡揉了把魏辛的脑袋,遂对卫梓怡道:“你们聊。”
见卫梓怡和陆无惜一举一动熟稔平常,已然是过惯了这种平淡日子的模样,魏辛悬了一路的心总算落了地。
她从怀里取出一封信,交给卫梓怡:“这是宛姐姐让我捎来,给嫂子的书信。”
卫梓怡接下,遂问:“京中现下如何了?”
说起正事,魏辛挺直腰杆儿,神情严肃地向卫梓怡禀报:“宛姐姐将先前那名单上提及的官员全都彻查了一遍,朝廷经过肃整,剔除害群之马后,又重新做了一遍筛选,将无用之人遣退,再向天下广纳贤才,秩序井然。”
“前阵子皇帝大病一场,将权柄移交给皇后,此后不久,皇后颁布了诸多法令,其中就有与整治禹州乱象相关的律文。”
听魏辛言及此处,卫梓怡惊讶:“皇帝病了?那内卫府呢?”
“内位府由明转暗,与天衍宗协作,惩处贪官污吏。”魏辛有问有答,“俞秦武在一次任务中受了伤,被人废去一条胳臂,此事罢后,季大人也辞官归隐,不问朝政。”
魏辛将这一年来京中发生的事情,一条条,一件件,全说给卫梓怡听。
聊着聊着,不觉间便过了半个时辰,陆无惜招呼卫梓怡去后厨帮忙端碗碟,上饭菜,魏辛立即跳将起来:“我来我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