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她这只羊身份特殊,是献给头狼的祭品,注定无法像别的羊那样拔腿就跑,恰恰相反,她应该主动地告诉到来的狼,她身上的哪一块肉最为美味可口,能让这只头狼饱餐一顿心满意足。
可话虽如此,羊对狼的惧怕是出于本能反应,是改变不了的,她确实很害怕唐芊羽,害怕到丧失了逃跑能力。
狼的爪牙划拉过她身上的肌肤,会让她汗毛倒竖,鸡皮疙瘩也落了一地,好像唯有将爪牙藏匿起来,披上羊皮迷惑她说这是同类的那段时光,最为安详惬意。
余得甜再一次从唐芊羽身上,认识到了自己的伪善和可憎之处。
她去劝说唐芊羽放下一切改过向善,的确是有些五十步笑百步的可笑了。
一个连自己都救不了的人,又是哪里来的勇气,敢去对另一个陷得更深的人说:“你不要怕,我会帮你的。”
她配吗?
她不配。
唐芊畩澕羽的手抓着她的下巴,恶劣又危险的眸光,照出了她眼中的一层灰。
余得甜觉得,这时候的她,一定像极了小说里描述的那种破布娃娃,浑身是伤,动弹不得,只能任人摆布。
“你说过不嫌弃我的……”唐芊羽十分委屈地说,边说,边在她唇边落下细碎缠绵的吻。
余得甜缓了下神,心里想着,她究竟是什么时候,对唐芊羽说过这些话来着?
但她不记得了,她这辈子嘴上跑过的火车,没有一千也有几百,哪能事无巨细全部记得。
余得甜像只死鱼一样,任由唐芊羽摆布,但这明显不是唐芊羽想看到的画面,余得甜越是这副模样,她心里就越是生气,一颗还算坚定地心,也逐渐被戾气占领,教她只想粗暴地将面前的猎物啃食干净。
风儿越来越大了,吹得两个人的衣服猎猎作响,路灯渐渐亮起,唐芊羽将余得甜压制在长椅上面,较之前猛烈了无数倍的吻落了下来,带着她心中的惩罚之火和绝望悲鸣。
不知过了多长时间,余得甜再次为自己的退缩妥协,她积攒到了足以将唐芊羽推开的力量。
但她并没有那么做,她只是用力地咬了下唐芊羽的下唇,让她清醒过来。
唐芊羽的确清醒过来了,她的呼吸逐渐平缓,目光恢复往常的宁静,人慢慢从余得甜身上起来了。
余得甜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,她不知道这时候该对唐芊羽说些什么,错误是她们一起犯下的,谁也没有资格责怪对方。
思及此,余得甜又觉得挺好笑的,她想救唐芊羽,但她又没那个本事,救不了唐芊羽,还把自己搭进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