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怎么忠心耿耿,在皇上以及旁人心里,都得被明确地打上“与永宁侯、定国公一路”的印子。
龙椅上,皇上看着底下请缨众人,眯了眯眼。
样子摆得都挺好,挺好,能不能信……
他看着是一个都信不了。
如此一比,到是最先站出来的忠勤伯,看着还像话些。
想归想,皇上没有立刻敲定人选,说要深思熟虑,便起身退朝。
大殿内,送走了皇上,只留下一众文武。
冯仲看向忠勤伯,下意识想说些什么,就看老伯爷绷着脸,背着手,孤零零一人走了。
另一厢,皇上去了慈宁宫。
皇太后对祁阳城内地道的事儿亦是惊愕万分。
“据说那些地道,不是短时间内可以挖出来的,”皇上冷声道,“有一些甚至是十几二十几年前就挖开了的。”
皇太后道:“哀家不知情。”
“您想的是当机立断,与祁阳颜氏撇清关系,把秦胤他们拦在祁阳,”皇上咬牙,道,“可如果,他们说那地道还有三十四年前开凿的呢?
您不知情,您的长兄辅国公难道也不知情?
好,你们兄妹都不知情,您的父亲、朕的外祖父,他曾是祁阳颜氏的当家人,他难道也不知情吗?
大周建朝时,他老人家有把地道之事,原原本本告诉父皇吗?
没有!
一直瞒到了今日!
颜氏到底是什么居心?”
皇太后语塞,忍不住抬手捂了捂胸口。
祁阳那儿,真就惹出了大麻烦。
那条地道到底是哪年开挖的,已经不由她说了算了。
秦胤与林繁说是什么时候,那就是什么时候。
“您先前说,不让朕给林繁作证,”皇上重重哼了一声,“您也没有想到,让太师写的文章,证实了祁阳事真,也进而的,让林繁说什么就是什么了。”
祁阳矿采的问题,震惊天下。
谢羽的文章写得很是鼓动人心,官府与百姓也都认为林繁、秦胤不会在如此要事上扯谎、造假,但是,还缺个“印证”。
皇太后让黄太师写的文章,以及朝廷让官州出兵的旨意,就是那个印证。
是自保,是撇清,也是乱刀斩乱麻的无可奈何。
这一手没有所谓的对错,是当下所能想到的最迅速的应对法子了。
只是,他们确实没有料到,祁阳那儿,还有一个震天大雷。
此刻待大雷震耳欲聋、传遍天下,还有人会怀疑其中是不是掺假了吗?
那厢说二十年就是二十年,四十年它就是四十年。
皇太后无法反驳,更何况,她其实都不知道答案。
“哀家……”皇太后扶着几子,缓缓道,“皇上打算让谁守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