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威连连后撤,道:“刚才,我好像瞧见有个人影从东边翻墙出去。”
“别找借口,”永宁侯瞪着眼,道,“你跟老夫练拳,你不看老夫的拳头,你去看墙?”
“余光,是余光。”秦威道。
“不可能!”永宁侯指着自己的眼睛,“老夫火眼金睛,你母亲都说这是一双鹰眼,老夫当年站箭塔上观敌兵动向时,你臭小子还在认东南西北呢!老夫没看到什么人影不人影的,你还练不练?不练老夫上朝去了!”
老父亲这么信誓旦旦,秦威也不好再说。
转念一想,阿鸾是花拳绣腿,钱儿却是个能打的。
真有贼人从东园出去,钱儿定会发现。
八成,是他一晃眼,看错了。
永宁侯又给了儿子两拳,活动了筋骨,准备上朝。
论眼力,他那个儿子就不如他。
他不止看到了人影,还看出了那是林繁。
昨儿他让阿鸾给林繁带话,看来是带到了。
至于为何是在东园里待到了这会儿……
废话!
那等要紧事,肯定不能随便找个地方说。
能安心说道的,要么东园,要么林繁自己的地方。
总归得是室内。
要不然,那么大冷的天,想冻着阿鸾吗?
又是三言两语说不清,多斟酌思考,是好事。
至于说,孤男寡女妥当不妥当的,永宁侯根本懒得想。
林繁若是那种不知道什么事可行、什么事不可行的昏头人,他秦胤先把暗格里的遗诏给烧了了事。
还觉得坐在龙椅上的那个走得不够偏吗?
再给自己找个更麻烦的,真是嫌命长。
眼下,他要做的,就是耐心等一等,等林繁想明白了之后,给他一个答案。
东园里,送走了林繁,秦鸾梳洗了一番。
虽然比不上好好睡一觉,但擦一把脸,还是能振奋下精神。
秦鸾偏过头,轻声问钱儿:“你守在外头,都听见了吧?”
钱儿点头。
她耳力还不错。
秦鸾又问:“你怎么看?”
钱儿眨了眨眼睛:“奴婢觉得,国公爷靠得住。
姑娘当皇家媳妇,姑爷就得是国公爷这样的。
先前二殿下对您眼睛不是眼睛、鼻子不是鼻子,奴婢都看不过眼。
不似国公爷,先前真心诚意帮忙,您说什么,他都认真听了,与您讨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