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,你,你,都……都走。”屋内程妙彤挣开身边乾元,摇摇摆摆地边后退边指着几人,撞得屋内桌椅、香炉、八宝架当啷乱晃。
那几个被她指中的乾元面面相觑,走也不是,不走也不是。眼看着程妙彤又要撞上屏风,有人在她肩上一握,将她虚虚揽入怀中。
宋夜南扶着她在椅子上坐下,低声道:“你们走吧。”
等屋子里的人走得干干净净,他放开程妙彤,任她趴倒在桌子上:“你来这里做什么。”
程妙彤不回答,只是醉意朦胧地看着他笑,双颊绯红,眼波流转。宋夜南偏头错开她的视线,叹了口气:“我不会再见你了,你好自为之。”
内室的门没有关,钟晚扒着柜门上的雕花看得起劲,听到宋夜南这句话,不由一哂:“他心软了。”
程妙彤枕在左臂上,半张白里透红的脸都埋进了衣袖里,有一种外人从未见过的天真幼态。她兀自痴痴笑着,用沈沉听到过的那种欢喜又虔诚的语调说:“可是,夜南师兄……今天……今天是十五啊。”
宋夜南背对着他们,实实在在地僵住了。而后钟晚看到程妙彤撑着桌子直起身,她的脸被宋夜南的身体遮住,两条红纱包裹的藕臂却缠在他颈后,越搂越紧。
任谁都能看出来,他们在接//吻。
钟晚虽然自诩见过不少世面,但还是替宋夜南和自己尴尬不已,本着非礼勿视的念头,把视线往地上漫无目的地滚了几圈,算了算时间觉得亲得差不多了,才继续抬起头来。
等他一抬头,却早已追悔莫及。程妙彤还挂在宋夜南身上,不光如此,空气中唇/舌//交//缠的水声愈发明显,坤泽的信香早已缠缠绵绵地散开,拉扯着将出未出的几缕乾元信香,可谓活/色/生香。
钟晚浑身一激灵,猛地往后一退,却忘了自己是在狭小的柜子里,正正好好与身后的沈沉撞了个满怀。
乾元的呼吸陡然加重,他这才意识到一件分外糟糕的事情——八月十五离他雨露期还远,他根本没有服清心散,只是用寻常草药压了信香了事。
此时屋子里乾元坤泽信香乱缠一气,他脑子清醒得很,身体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做出了反应。他后颈的甜香越来越浓,而鼻尖缭绕的乾元信香,也不再来自远隔数米的宋夜南,而是与他紧紧相贴的另一个乾元——一个更加年轻,更加英俊,也更加强势的男人。
钟晚觉得大事不妙,双手胡乱捂在后颈上,尽力往前挪开自己同乾元的距离:“你……你屏气。沈沉,你屏气,别闻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