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勉迷糊着用手摸索,摸到了一手的软毛。
他伸手拍了拍兔子的身体,鼻音浓重道:“童童别闹。”
一下一下,就像在哄即将入睡的婴孩。
兔子从他手里慢慢挣脱,离他远了些。
周勉困倦得没有思考力,只认为童陵饿了去吃草了,复又睡了过去。
那晚之后,兔兔就不对劲儿了。
它不再上周勉床,开始窝在衣柜里睡觉。
叼着属于它的小枕巾,逮住机会就往衣柜里钻。
可能还记得上次周勉的教育,兔兔不睡在他衣服上,它乖乖地在空隙处铺上枕巾,自己躺在枕巾上睡觉。
这倒让周勉有些摸不着头脑了。
他试着把兔子抱出来,兔子转头又钻了进去。
这次兔兔用脑袋把周勉叠在底柜的衣服往里顶了顶,又把枕巾对折了一下,自己躺下的身体也尽量往外挪。
看它的意思是:童童真的不会睡衣服上,也不会占太多位置。
这可把周勉的心都萌化了。
他猜测也许是自己睡觉时压着过兔兔,所以它才不愿意和自己同床了,但是习惯了主人味道的兔兔又不愿意回兔舍,这才搬到了他衣柜里睡觉。
能怎么办呢?只能纵容它啊,谁让它长得那么可爱还听得懂人话呢。
可没过两日,周勉还是忧心了起来。
童陵的状态越来越不好。
它睡觉的时间变得很长,胃口也差了,就连它最爱的提摩西草也不吃了。
甚至在周勉伸手触摸它时,它不再会享受得眯眼嗑牙,而是颤抖害怕。
周勉自认这么久以来,没有做过伤害兔兔的事,就连重话都没有说过。
唯一一次教训兔兔,也只是板着脸不理它,可那次不是很快就和解了吗?
为什么最近兔子会对他产生莫名其妙的恐惧呢?
不止如此,他又发现了童陵出现了拔毛行为。
它就像不怕疼似的,把背上的毛一口一口咬下,铺在它的蘑菇屋里。
那里面现在除了周勉的衣服,就是童陵的兔毛。
铺得厚厚实实。
这种拔毛筑巢行为,基本只会出现在母兔身上。
它们在怀孕期间,会为迎接新生命做准备。
可童陵……是公兔啊!
它不会对自己的性别出现了错的认知吧?
周勉看着还在咬毛的兔子,心疼地把它抱了起来,阻止它的行为。
他说:“好了,已经够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