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于找专业的清洁剂将身上萧杀了一遍,时祤收拾妥当才再次上路。
随着里沼泽的边缘越来越远,天色渐渐黑下来,时祤犹豫要不要再走夜路。
昨天是强制那个时间出发,所以他们走到了大半夜,今天又没休息行军了一天,再走怕是明天到了补给点会应对不来。
犹豫一番,时祤还是决定今晚不走太远,朝着固定补给点走到九点,然后找位置休息,明天一大早,趁着凌晨大家防备意识最差的时候想办法溜近看看。
有了决断,时祤的行动越发迅速,发现大型蠕虫也不恋战,能打就打,不能打就跑,小型的蠕虫卵如果遇见一个不留,全部物理加精神消灭,将其杀死在襁褓之中。
晚上,树缝间能隐约看见天上璀璨的繁星,新月的亮光朦胧的罩着起伏的山峦。
时祤正在收拾今晚他要休息的驻地。
远离沼泽后,泥土恢复了原有的硬度,乔木间低矮的植株和藤蔓成为了他们行进和休息中的障碍。
这一片是他今晚好不容易找到的离河流不远的沙子地,他需要将周围的灌木清理一下,检查有没有蠕虫卵,顺便搭起防御警报装置。
围绕着确定的中心一圈一圈的向外清理,时祤用工兵铲正将一株比较难缠的矮草铲平,谁想拉扯间整株草都被他提了起来,下方的地面塌陷出了一个小洞,闪瞎人眼的红光从洞口散发出来。
时祤被惊的连退数步,掏枪对准洞口半晌,一直再听不见响动,才缓缓上前,查看洞内到底是什么。
挤挤挨挨鸡蛋大小的红石塞满了整个地洞,时祤在外化器中甚至隐隐看见了正在蠕动分化的虫形,这些虫卵要比他在丛林中零散找到的要小得多,更像是刚从母体中剥落下来,还没有长大离散。
时祤颤抖着手将洞内的景象拍下来,没有贸然行动,而是直起身先将洞口半掩着,开始在周围寻找蠕虫的痕迹。
这样新鲜的虫卵,让他不得不顾虑到虫母还没有走远的可能性,如果他现在直接进行销毁,会不会惊扰到对方,以至于造成反扑和围攻,又或许在这周围还有别的窝点的存在,都不能被放过。
探查的结果比时祤想象中要好,周围没有另外的窝洞,最大限度的精神力搜寻也没有蠕虫的痕迹,看来这位母虫在产完卵之后就离开了,等待着这些蠕虫自行繁衍。
没有了后顾之忧,时祤当即来到坑洞边,将刚才巡视拔来的干草和树枝塞入洞中,又在侧面给洞穴开了个通风口,用燃炉点燃了草料。
火焰很快就生了起来,红色的火舌舔舐掉散发着红光的虫卵将其取代,时祤又听到了轻微的嘶鸣声,是蠕虫被烧死时没成型能源体最后的挣扎。
在草料和风的助燃下火越烧越旺,时祤站在旁侧警惕会有逃脱的蠕虫,然而正当他全神贯注紧盯周围时,一阵恶寒从脚底直窜颅骨,来自生理性本能的第六感让他下意识的伏低,卧倒。
有什么东西在注视他,冰冷的视线夹杂着浓厚的杀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