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听雨很难不把这两件事结合起来。
心里隐隐生出一个猜测。
一个非常不好的猜测。
但第二天妈妈的一个电话帮她推翻了这个猜测。
赵听雨彼时正在赶去邻市的大巴上。
赵妈妈先是问了一些有的没的,讲话前言不搭后语。
赵听雨觉得很奇怪,“妈妈,你是不是有话跟我讲?”
赵妈妈沉默几秒,再开口时语气严肃不少,“听听,你是跟楚煜在谈吧?”
“是啊。”妈妈的话让赵听雨心里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,“怎么了妈妈?”
“你这几天是不是没跟他联系?”赵妈妈又问。
“是的。”赵听雨舔了舔唇,不安到忘了问妈妈怎么会知道这件事,“他家里最近有点事,说过几天联系我。”
“他过几天能联系你吗?”赵妈妈第一次用这种质问的口气跟她说话,以至于赵听雨都懵了下,“怎、怎么了?为什么不能?”
赵妈妈深吸一口气,“他都进看守所了。”
这句话如同一颗炸弹在赵听雨耳边炸开,她脑子嗡嗡作响,一片空白。
那些慌乱和不安从心底深处向四肢百骸扩散,她四肢僵硬,手脚冰凉。
妈妈还在说着什么,她觉得声音很遥远,一句话都没听清。
良久,妈妈拔高音量叫了她一声,“听听!”
“在的。”赵听雨深呼吸几次,努力定了定神,出口的嗓音微微发颤:“他为什么进看守所了?”
“他爸去世了,据说是他推的。”赵妈妈说,这几天枫溪镇都在议论这件事,“我听别人说,小楚从小到大就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玩在一块,打架斗殴是常有的事,曾经多次把人打进医院。老街的人都知道他们家出了个小混混。”
“妈!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。”赵听雨喉咙阵阵发紧,脑子好像被劈成了两半,一半在品味她前半句话,一半在抵制她后面的话。
硬生生被拉扯得很疼。
“我之前不了解他啊。”赵妈妈说。
“眼见为实耳听为虚,妈妈你知道吧?可是你现在怎么反过来了。”赵听雨仰头眨了眨眼睛,迫使自己冷静下来,“妈妈对不起,我现在不想跟你讨论这个,我只想求证一下,你说楚煜他爸爸去世了?确定是他爸爸吗?”
“是啊,这还能有假。”赵妈妈说这件事在枫溪镇基本上是家喻户晓。
“肯定不是他做的,他不会。”赵听雨嗓音沙哑,语气异常笃定。
“如果不是他,为什么会进看守所?”赵妈妈叹息一声,“他爸爸现在的老婆亲眼所见,就是她跟警察举报的。”
“总之我不相信。”楚煜说过几天会联系她,他一向说话算话。赵听雨相信他能让张牧传递这种话,肯定能做到。
“听听,妈妈希望你还是跟他——”
赵妈妈还没说完就被赵听雨轻声打断,“妈妈我希望你不要讲出让我难过的话,那样我可能也会让你难过。”
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,赵妈妈再开口时,声音平静不少,“我其实前天就知道了,一直忍着没给你打电话就是怕影响你的心情,我不想打扰你工作,也不想干涉你的感情。但是你也要理解一下妈妈,我现在的心情比你好不了多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