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国安乖乖地坐正:“姐,我也想像你一样靠自己赚钱供自己,我高考还有这么久,就算考完了还有四年大学。其实我知道家里肯定没办法供我上大学,可是他们为什么连高中都不让我读完......”
“那你觉得你能做什么?像我一样卖早饭?你会做吗?早上有这个时间吗?”许愿笑着反问他。
许国安语塞,倔强地说:“我也可以学啊......”
终归是底气不足,抹不开脸面是一回事,能不能做得好又是一回事。
年轻人总是抱着美好的期望,现实总会打他们一巴掌,许愿手下用了点力:“少多想了,先考上了再说,别顾着赚钱,高考考不上,有什么用。”
许国安有些泄气。
许愿帮他把隔壁的房间给收拾出来,隔壁的屋子就是小了一点,被用来放置杂物了,就把床铺给铺好了,让他先将就一晚上。
第二天一早,许愿还是照常去卖早饭,许国安一早醒了已经天亮得很了,他是被热醒的,睁开眼睛就立即蹿了起来,半拉拉地拖上鞋,踉踉跄跄地走出去:“姐?姐!”
他扫了一眼院子,院子里已经没了那辆小推车,许国安懊恼地拍了一下脑袋,睡过头了。
邱教授家是有专门洗漱的地方,许国安来过一回,也知道,许愿已经给他准备好牙刷牙膏了,许国安打量这个洗漱间,和厂里很不一样,这个洗漱间比他的房间都大,有恭桶,有水龙头,还有个洗澡的浴桶,墙上贴了一面比人脸还大的镜子,都显示了这个地方和厂里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生活。
厂里的生活是什么样的?六点不到就有人要起来做早饭了,六点多的时候整栋楼都醒了,即便你想再睡下去也不可能,人都要排队等水,就着楼下的花坛就刷牙了。
如今许国安对许愿所说话有了一些理解,他真的想要厂里这样的日子吗?
许愿摆完摊回来,许国安已经在打扫家里了,脸上的淤青比昨天好了许多,帮着许愿把推车给清洗了一遍。
许愿要出去买点东西,他想自告奋勇地跟着,许愿看着他这张脸,嫌弃道:“你算了吧,好好在家待着,你这张脸出去,还不得被人盯着。”
她去给许国安买些日常用品,再回去给他把屋子给清扫一下,邱教授家的东西还算少,毕竟只有两个人生活。
下午的时候,周围的人家就过来窜门乘凉了,邱教授在的时候,附近的教授都会过来闲谈聊天,许愿时常做些小点心,邱教授走了,也都还时常过来蹭个阴凉。
邱教授家的香樟树养了好多年,虫子少,下面摆个桌子纳凉喝茶,美得很。
许愿又养了很多花花草草,生机盎然,时常有蝴蝶过来,满院子的花草香味,还有不少喜爱花草的教授时常过来讨要几盆。
“小许啊,快过来帮我看看这盆吊兰怎么了,最近这几天萎靡得很。诶,小许,这是?”老教授狐疑地看着鼻青脸肿的许国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