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一听就没走心,齐岷道:“王妃这样的心思,可不单单是对我。”
虞欢想起先前在辛府客院里挑选护卫的事,颇感委屈:“那还不是因为你不从。”
齐岷启唇,又抿住,喉结滚动,半晌无言。
“他勾人”、“他不从”,这辈子完全没想过会被人用这样的词汇来形容,还形容得他辩驳的余地都没有。
齐岷沉默,内心波涛汹涌,正煎熬,手背突然被一根纤细手指碰了一下。
那是虞欢的手指,指尖细嫩圆润,似羽毛挠人一样的触感,一挠就挠在心尖上,齐岷手指下意识蜷起,听得虞欢低声:“你是不是后悔了?”
“后悔什么?”齐岷有些心不在焉。
“后悔没有从我呗。”虞欢声音更低,像黑暗里吐着舌头的美人蛇,虎视眈眈。
“……”齐岷不说话。
虞欢指尖放在他手背上,滑下来:“哦,差点忘了,你从来不做后悔的事。”
她语调调侃,手指更坏,指尖贴着他青筋突起的手背缓慢地、诱惑地往下滑,挑战着他忍耐的极限。
齐岷没能坚持住,在她手指落空刹那,反抓住她的手。
虞欢微震,便要看过来,齐岷手上力道加重,拽着她往内一拉。
虞欢趔趄,在他怀里站稳后,听得男人漫声:“地上不干净,看路。”
虞欢低头,借着影影绰绰的火光,隐约可见先前走过的地砖一侧躺着只黑黢黢的死老鼠,恍然后,认真道:“我不怕呀。”
齐岷心知辨不赢,闷声道:“死者为大,就当积德吧。”
虞欢还是头一回听他开玩笑,讶异地抬起头,齐岷不想被她看见脸上及耳朵的异样,松开手。
六人仍然是分组而行,辛益、春白并肩跟在齐岷、虞欢二人后方,相隔大概两丈远,虽然听不清前面究竟在说些什么,可是能看见二人那些暧昧的姿势。
辛益心情郁结,脸孔绷得像块木板,正烦乱,忽然听见春白一声惨叫。
辛益大惊,伸手护住春白,火把探来,看见石壁底下躺着的一只死老鼠。
“老、老鼠!”春白躲在辛益身后,瑟瑟发抖。
“……”辛益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,忍耐着把那只死老鼠踢开,接着往前走。
“大人抱歉,我不是故意的,我下次一定不这样了……”春白惊魂甫定,自知逾矩,不住朝辛益道歉,又羞又急,差点掉泪。
辛益不说什么,向她摊开一只手:“手拿来。”
春白怔忪。
辛益见她不动,便径自抓起她的手,解释道:“怕你再乱叫,把我吓成失心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