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要你成什么事?”
“冒充锦衣卫派来的人,接燕王妃离开观海园。”
“接去哪儿?”齐岷声音蓦然微沉,给人利刀出鞘的危机感。
船家更战栗:“那人说……只要不接回登州府,随便我们接去哪里都成。”
齐岷、辛益眼底同时迸射寒芒,不接回登州府,接去哪里都成,言外之意便是要虞欢、春白消失于众人视线,被他这帮海匪一样的恶贼掳占了。
齐岷想起先前在顶舱听见那俩船工企图玷污虞欢的事,沉声:“那人什么模样?”
船家应:“瘦长脸,五官看着挺周正,鼻尖长着一颗黑痣,嘴唇有点薄。”
“脸上可有胡须?”
船家肯定地摇头:“没有!”
辛益一霎恍然,看向齐岷:“头儿,是东厂的人?”
敢在锦衣卫的眼皮底下偷梁换柱,企图掳走虞欢的,除田兴壬那一帮东厂余孽外,自然没有旁人了。
齐岷道:“除了接人以外,他还要你做了什么?”
船家一震。
辛益斥道:“问你话呢!”
船家额头渗下冷汗,道:“他要我……帮观海园里的仆从运一批货,务必得运回登州码头,届时会有人来取。”
“什么货?”
“我也不知道,统共是十二口箱子,都装在货舱里。”
辛益讶异,看向齐岷。
齐岷斟酌少顷,示意辛益:“扒了。”
辛益领会,上前探向船家的裤兜,船家大惊失色,不明所以地一顿嚎叫,辛益厌烦地往下扒,确认其身份并非阉人后,复命道:“头儿,没问题。”
齐岷点头,举步往外。
*
货舱隔壁,虞欢打开药箱,耐心地给春白包扎脖颈上的伤口。
春白惊魂甫定,脸颊上仍残留着泪痕,给虞欢一碰伤口,疼得瑟缩,待包扎完,嘴唇都要咬破了。
虞欢给她拉拢衣领,瞥见后肩那一处半新不旧的伤疤,想起上回她在客栈里为自己挡剑的事,叮嘱道:“以后跟着我,不许乱跑。”
春白感动,又迟疑道:“算了,这种时候,王妃还是跟齐大人待在一起更安全些。奴婢笨手笨脚,万一给王妃添了麻烦……”
“你现在还不够麻烦?”虞欢打断,伸手关着药箱,佯装愠恼。
春白结舌,想起这是虞欢第二次“伺候”自己,脸颊赧红。
虞欢瞄她,无意让她愧怍自责,改问起另一事:“你跟辛千户私交不错?”
春白似没想到虞欢会这样问,茫然道:“没有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