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未晚沉默了,他不禁陷入沉思,自己究竟是在何时何地讲过类似的话。
这在江临眼中便等同于是默认。
本该是预料之中的事情,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心头翻涌的烦躁戾气——其中夹杂着抗拒接受现实的惶恐与绝望,如同潮水般淹没他的理智,让他在无意识下将钟未晚扑倒在身下,死死扣住他的两边手腕。
他此时的神情模样,就像是某种穷途末路的野兽。
眼里涌现的浓厚疯狂与孤注一掷,还有至死也不会松手的偏执狠劲,全都扭曲成一团深不见底的暗色。
恍惚间,钟未晚产生了某种错觉,自己似乎会被对方吞吃入腹。
江临低下了头。
如同野兽轻嗅猎物,让钟未晚回忆某些隐秘过往,神魂微微战栗。
但是江临很快就清醒了过来,眼底闪过一丝懊恼和挫败。
他松开了手,低声问道:“我有抓疼你吗?”
“抱歉,我太激动了。”
“你可以提出任何要求,只是别离开好吗?我们就像从前那样……小晚!?”
江临的话音戛然而止。
钟未晚坐起身,定定看了江临一眼,紧接着毫无预兆凑近他的脸庞。
柔软的触感落在他的唇上,静静停留了数息,仿佛定格成了某种永恒。
钟未晚察觉到江临的僵硬,后退数寸,正欲说些什么,对面的男人已经瞬间欺近,将他狠狠拥入怀中,以狂风骤雨的攻势侵入他的唇齿。
*****
两人从前也曾行过双修之事,双方灵气交融,循环生息,对于增进修为大有帮助。
但如今的钟未晚等同于还未踏入修行的普通人,体会不到这方面的益处,于是其他方面的感受便会强烈许多。
他觉得自己的身子骨都有些散架了。
江临满脸餍足,并排靠坐在榻上,给钟未晚喂着滋补的灵果。
他的气质变得温顺柔和,不再像先前那般精神紧绷,强颜欢笑,时刻处在失控边缘。
这样的气氛维持了片刻,直到钟未晚开口打破沉默:“我想起来了。”
江临贴心询问:“想起何事?”
钟未晚:“你说我曾经表示过不愿意再见你……是在飞升失败的时候吧。”
江临面色一僵,脑海之中浮现的第一个念头是,莫非刚才的缠绵是分手炮!?
“……其实那句话不是你以为的意思。”钟未晚的眼神有些复杂,“我是希望如果有来世,可以不再以六道门传人的身份与你相见。”
江临的神色变得越发困惑。
钟未晚便同他解释,自己继承了六道门传承的同时,又是如何承载了他们历代先祖的厚望,那些厚望已然化成重重枷锁,捆缚住了他的道心,迫使他必须选择飞升的道路。
实际上他之所以会陨落,很大程度上是源于无法割舍尘缘,心魔渐生。江临对他的飞升阵法动了手脚,确实会给他增加很大阻碍,却也并非他不敌雷劫的主要原因。
这都是江临所不知晓的事情。
他沉默片刻,说道:“那你还是要飞升?”
钟未晚微微一愣,竟从中听出一丝苦涩,顿时失笑道:“我已经飞升过了。”
江临眸光微亮。
“飞升并不是什么有趣之事,既然心结已解,自然没必要重走旧路。”钟未晚顿了顿,好奇问道,“我们如今身处何地?”
江临:“是我们相遇的世界,系统在消亡之前,将你我送来了这里。”
钟未晚:“那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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