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偶尔见到几个勉强维持形体的魔物,也濒临着溃散的边缘,在原地苟延残喘。
牢笼。
这是钟未晚脑海里浮现的第一个念头。
与万魔之渊有些类似,但应当是更为强力的结界,不仅能够将魔物困住,还可以令其消亡。
他想起从前听过的传说。
巨灵与魔物是不共戴天的仇敌,在远古时期,但凡遭遇魔物,巨灵都会将其吞下,纳入腹中消化殆尽……莫非他们此时是在巨灵投影的胃里?
可为何巨灵要攻击他们?
钟未晚垂眸沉思,神识落在江临身上,仔细检查他的伤势。
没过多久,钟未晚便发现了那道隐藏在灵脉深处的魔息。他脸色微变,神识瞬间化作万千丝绦,堵住了魔息的所有退路,随即一把揪出。
一只魔气凝聚而成的小虫子。
不过四分之一个指甲盖大小,通体赤红,正在朝他发出威胁的嘶鸣。
江临倒抽一口气,猛然睁开双眼。
魔物拔除以后,他的意识也随之恢复了清醒,有些茫然地望了望四周,随即落在钟未晚的脸上:“钟兄?”
钟未晚:“江兄如今感觉如何?”
江临静默一瞬,露出苦笑:“算不上好。”
他吃了颗丹药,又调息恢复一阵,苍白如纸的气色终于有所改善。
“我们如今身在何处?”他问。
钟未晚把自己的猜测同江临说了,又把那只虫子递给他看:“你对此物可有印象?”
江临摇头:“并无。”
顿了顿,他眼神微闪,有些欲言又止。
钟未晚见状,说道:“江兄不妨直言。”
“……钟兄莫要见怪,我只是突然想起,若提到驱使魔物作为蛊虫,似乎是南疆九派擅长之术。”江临咳嗽几声,“前些天在江南的时候,罗兄曾经给我们介绍过一位南疆来的修士,蓝玉同他聊得颇为投机。”
钟未晚闻言,微微睁大了眼:“你的意思是,蓝玉此时十分危险?”
江临沉默数息,意识到自己还是说得太隐晦了,以钟未晚的反射弧,也许要八百年后才能听懂他的暗示。
“……我也不过是胡乱猜测,钟兄不必放在心上,眼下最要紧的,是要找出破此困境的办法。”
钟未晚从忧虑中回过神来,重重点头:“江兄说得有理,我们必须得尽快出去!蓝玉还独自一人在外头,也不知状况如何。”
江临:“……”
江临心想,这蓝玉二字可真是刺耳极了,希望他能早早死在秘境里才好。
不过他表面上神色无异,甚至还表达了对那位小友的几分关心。
至于离去的办法,他现在自然不打算说。
钟未晚尽管是借体重修,可也并非事事知晓,正如他过去不曾到过云崖秘境,只通过道听途说了解到些许情况,到如今反而有点束手无策。
他试图通过传讯法器联系外界,又或者借助令牌退出秘境,甚至是使用缩地成寸术,但都无一例外失败了。
那些遍布四周的灵网似乎拥有着某种近乎法则的力量,即便利用阵符发挥超越自身境界的神通,也依然无法撼动。
钟未晚陷入沉思。
结界之中不知时间流逝,但他能明显感觉到体内灵力恢复缓慢,不宜再有更多的试错。
或许只剩下一个方法了,他心想。
*****
江临享受与钟未晚独处的时光,尽管后者在大多数时候都在埋头研究如何离开,而他还需要伪装病号不时咳嗽两声,但是像这样没有任何人打扰的氛围,就仿佛回到了许久以前,令他有种异样的满足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