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以他们的修为,做什么都极为简单,更何况几个人早已辟谷,根本用不着吃东西。不过在迟骁的诱惑说辞下,洛衣和凌墨还是好奇的捉了鱼来,又摘了些野果,然后围在火堆前烤鱼。
晏昀吃了个果子,又尝了些鱼肉,而后倚靠在旁边的树干上,听迟骁给洛衣凌墨讲人间趣事。
迟骁虽为将军,性子却极为洒脱,讲起那些事来生动有趣,逗的洛衣哈哈大笑,就连向来沉稳的凌墨,也没忍住崩了脸。
晏昀面带笑意的看着,视线掠过边上的迟渊时,漂亮的眸子里下意识的泛起疼惜。
有迟骁这样的父亲,难怪少年阿渊那般活泼开朗。只可惜世事难料,三百年前迟骁被背叛被诬陷,迟府因此被满门抄斩,独留下阿渊一人。
彼时少年再见父亲,迟骁只剩一具面目全非的尸身。不曾想三百年后再见,两个人亦是阴阳相隔。
晏昀眼眸泛红的看着不远处的白色身影,他的阿渊,心里应该很难受吧。
欢声笑语还在继续,晏昀心有感伤,看了片刻后便沿着旁边小道,独自往上游而去。他漫无目的的走着,最后在一处栈桥停下,若有所思的看着水中圆月。
他似在想什么,静静的在桥上站着,月色清辉洒下,衬得他身影愈发单薄萧瑟。
“喝酒么?”
不知过了多久,正当晏昀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时,忽的从后面传来个熟悉的声音。他下意识的转身,见迟渊一袭白衣缓缓走来,而在他的手上,极为少见的拎着两坛酒。
“阿渊。”晏昀笑着轻唤了声,在看清那是什么酒时,眉眼也跟着弯了起来:“酒仙的慰风尘,你怎么会有?”
酒仙酿酒全凭心情,并且酿过一种酒后不会再酿,所以每种酒都数量有限,极为珍贵。而这所谓的慰风尘,早在两百多年前,就没再酿过了。
迟渊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,浅笑着递给他一坛:“早些年随师尊去拜访酒仙时,他送的。”
酒仙一共送了五坛,三坛给了清胤真人,两坛给了迟渊。彼时他并不怎么喝酒,却欣然收下了,因为他记得,有个人很喜欢酒。
月色皎洁,晏昀与迟渊并肩而立,两个人边喝酒边赏月,时而闲谈两句,在夜色中有种说不出的惬意。
“晏昀。”
片刻后迟渊忽的沉声,他似乎有些犹豫,静静的看了会儿水面,方才眉头微皱的转身,深邃的眼眸里泛着些许显而易见的担忧:“邬尤他.....为何想杀你?”
早在鄢城时,迟渊便对此疑虑过,更何况晏昀亲口所说,邪神最想杀的便是他。奈何当时被白祈岔开了话题,后面也没再谈及此事。
现在看来,邬尤似乎一直在针对晏昀,这让他愈发疑惑,也更加忧心。
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问题,晏昀喝酒的动作微顿,而后不动声色的敛去眸中讶异,转过身认真的看着他。
“他之前的确是想杀我,不过你放心,如果我没猜错,他现在已经改主意了。”晏昀宽慰的朝他笑笑,不甚在意道:“他现在想要的,应该是我体内的灵器。”
“灵器.....”迟渊闻言,下意识的皱起眉头:“你的意思是天玄?”
没想到随口编的名字他还记得,晏昀心中有些不是滋味,明知道他一片真心待自己,可他却不得不继续骗他。
“的确是它。”晏昀有些心虚的移开视线,他仰头喝了口酒,眼眸微垂的看向湖面:
“三千年前邬尤重伤,即便复生也修为羸弱,而天玄乃上古灵器,于他而言是最简单也是最快速提升修为的东西。”
“只不过天玄碎了,且上面有我的封印,所以他只能先还给我,大概是.....”晏昀说着顿了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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