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臭名昭著的魔尊,莫说他们刚才没动手,即便是动了也不会觉得自己有错。
“刚进城的时候我便说过,他是我的朋友。”迟渊并不想与他们解释太多,视线一一扫过众弟子,面无表情道:“身陷囹圄却自乱阵脚,所有灵渊山弟子都退下思过。”
“可...可是....”年长的弟子还想说些什么,尚未开口就被其他人忙拉着退了下去,转眼便消失在了视线里。
晏昀站在后面默默看着,这还是他第一次见阿渊这般模样,恰好白祈就在旁边,忍不住好奇道:“你师尊以前也这样么?”
怎么看都太严厉了些,要真说起来,灵渊山的弟子并未动手,也算不上犯错。
白祈却见怪不怪,他看着缓步走向太华山弟子的师尊,在晏昀耳侧压低声音道:“师尊也是为他们好,师弟师妹们还是太冲动了。若今日不是你,换做别人被质问身份和偷袭,他们指不定就没命了。”
听着好像有点道理,晏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。他随性惯了,很多时候做事全凭感觉。也就他刚才心情好,若是在烦闷的时候被这群人问,他说不定直接就动手了。
“明无仙尊。”七名身着青衫的太华山弟子见迟渊过来,忙低垂着头行了一礼。
“打不过就偷袭。”迟渊在不远处停下,目光沉沉的看着他们:“灵虚真人就是这样教你们的?”
此话一出,几个人脸色都有些难看。唯有站在最前面的弟子,像是不服气般抬眸,视线绕过迟渊直看向晏昀,目光中肉眼可见的带着恨意。
“魔尊晏昀曾杀了太华山弟子数十人,此仇不共戴天。”他说得理直气壮,其实以他们的修为,那符箓阵根本重伤不了这人。可看着他那漫不经心的模样,他就忍不下这口气,一时冲动就出手了。
就知道是因为这件事,晏昀听完翻了个白眼,略显无奈道:“八百年前的事,和你有什么干系?”
“因为我们也是太华山弟子。”那人说着目光轻蔑的看向晏昀,嘲讽道:“仙门道义,你一个魔头是不会懂的。”
仙门道义?晏昀低低笑了起来。他的确不懂,也不想懂,这种不论事实真相罔顾自己和他人性命的事,他可做不来。
再怎么着,也得找对凶手不是?
“八百年前杀害太华山数十人的并不是他,而是锦夜。”迟渊眉头微皱,在他告诉众人锦夜是阵主时,顾及晏昀的身份,并没有告诉他们真相。谁曾想他不过刚出去一会儿,就闹成了这样。
“锦夜?”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,脸上神情都有些不信。毕竟据他们所知,那个时候锦夜还是最受掌门喜爱的弟子,也尚未开始修习禁术。
迟渊也不管他们信不信,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晏昀,兀自道:“破阵出城后,我自会传信给灵虚真人言明真相。”
他说完便转身朝院内走去,白祈连忙跟上,一旁的晏昀慢半拍的反应过来,阿渊这话...是要帮他洗清冤屈?
“阿渊。”看着那两人一大一小的雪白背影,晏昀垂眸笑了笑,长袖一拂也跟了过去。
——
荒宅最里的房间内,明媚的阳光透过破败的窗柩照射进来,投下一方剪画般倾斜的长影。
晏昀便处于那长影中,赤红的长袍半明半暗,偶尔侧身,整张脸笼罩在阳光下时,有种说不上来的妖媚。
迟渊坐在他右侧,正在讲述他出去查探的结果。昨晚晏昀突然晕过去后,那黑影便挣脱他的束缚逃走了。幸好他在黑影身上留了追魂引,才得以寻到它的位置。
“井底?”晏昀和白祈异口同声,两个人都没料到是这么个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