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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次和秦时相处的时候，闻宋都要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一番，他虽说不是什么涉世已深的老狐狸，但自认对旁人的心思表情也是能揣摩一二的，可唯独在秦时这里，他总是什么都看不出来，所以时常忐忑。

秦时，把自己的情绪藏得太好了，只有少数时候，才会外露出一些能让人看出来的情绪。

如同现在，他看不出秦时是喜是怒。

“你……现在还生气吗？”

“从猫变成人的那段日子，过得难吗？”

他和秦时几乎是同时开口说话，分辨出对方说的是什么后，又皆是一愣。

闻宋愣怔得更久些，他以为解释清楚来龙去脉之后，秦时会责怪，会追究他的隐瞒把他蒙在鼓里，耍得团团转的事。

却不想，对整件事的第一个表态，是对他那段时日的关心。

转念一想，这才是秦时啊，是对秦宋宋包容宠溺，对文宋宽容又施以援手的秦时，是他所喜欢的秦时的样子。

“我看起来很生气吗？”秦时反问道。

闻宋回神看他，眨了眨眼睛，又动作幅度极小地点了点头。

刚才关上门之后，看起来确实不像是心情好的样子。

“我生气了你会怎么做？”秦时好整以暇地看着他，等待答复。

闻宋舔了舔嘴唇，说：“哄你。”

话音落下，就听见一声轻笑，再看秦时，薄唇边已是勾起了清浅的弧度，眼里也噙着淡淡的笑意。

他道：“哄我？那刚才怎么让你变尾巴给我看，你都不做？”

闻宋不禁嘶了一声，觉得这人有点蹬鼻子上脸的意思，偏生又摆出一副十分自然的样子，好像他的要求一点都不过分似的。

“不是说了这个我控制不了，昨天晚上那样大约是因为喝了酒，变成人以来，我还是第一次喝醉酒，以前我只知道只要精力消耗过度，我就会维持不住人的形态，昨天才知道原来醉酒也会。”

秦时点点头，眼里闪过了什么，心想道原来喝醉酒不止人会不受控制，猫尾巴和猫耳朵也会不受控制啊。

想起昨天晚上触到那条猫尾巴的柔软触感，秦时收拢手指，摩挲了两下，念及文宋刚才说他还没能掌控随意操控尾巴和耳朵的技能，眼底浮起一抹可惜。

闻宋偷偷打量着他的神情，不太明白现下秦时面上的表情是什么意思，他只在意秦时会不会更往深处去询问他有关变猫的事。

他……还没做好准备，让秦时知道，他就是那个已经死了的‘闻宋’。

两人各怀心思，却都不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。

秦时抬眼，抓住了闻宋偷偷打量没来得及收回的眼神，后者立马眼观鼻鼻观心地收回视线，正襟危坐起来，他不由一哂：“没想到，我养的猫，居然这么有表演天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