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瓶里只有一颗药,安然倒出来, 朝季元白嘴里塞。
季元白侧头避开,艰难抬手去拦, 苦笑道:“没有用的,我金丹破碎,已经……呃……”
话没说完, 药已经被强行塞进嘴里,胸口还被人贴心点了两指, 助他顺顺当当把药吞下去。
药力发作的很快,季元白来不及再发表什么感想,便不得不闭上眼开始运功。
安然知道季元白伤重,即便有系统出品的药,也未必能根治,好在他有凤栖梧做后盾,出去后总能想到办法,若连凤栖梧都束手无策也不怕,大不了在这个世界多待些日子,多攒点积分。
既有后路,便不着急,安然见季元白呼吸渐渐平稳,也不再咳血,知道最起码小命是保住了,这才开始留意周围的环境。
身下是青色的厚软的草,不是长的,而是铺的,柔软温暖,带着清香,半点也不扎人,周围的“墙壁”也是这些草交织而成,厚实却并不憋闷,头上并没有屋顶,却有巨大的叶子,以及比房子还要粗壮的枝丫。
所以他们现在,是在鸟窝里?
舒服倒是蛮舒服,就是太大了点儿。
念头只是一闪而过,然而身处的“鸟窝”,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缩小,缩到安然前世那张最喜欢的大床大小时才停了下来。
安然愣了好一阵,抬手从鸟窝里拔了一根草塞进嘴里,香的,略带甜味,很有嚼劲,而且竟然不觉得干……所以,他现在不是在做梦?
他将头探出鸟窝,下面是重重叠叠的枝叶,远处倒是有山有树,但是看着极小。
安然看一眼闭目疗伤的季元白,放弃了去周围晃一圈或者吼两嗓子找个人来问问的打算,闭上眼睛躺了下来,他原本只想闭目养神,不想这窝躺的实在舒服,加上周围光线渐暗,没多久竟沉沉睡去。
梦里像是回到了自家小窝的大床上,小窝温暖,大床柔软,拉上窗帘关上灯,盖上被子,放下所有负担闭上眼睛,满满的安全感……
一夜无梦。
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,周围昏暗一片,安然视力远未达到视黑夜如白昼的地步,只隐约看见季元白抱着他的剑,闭着眼睛靠坐在他身边,不知道是睡是醒。
安然有点愧疚了,这鸟窝两个人呆着有点窄,他一个人四仰八叉躺着,害的人伤员只能委委屈屈坐着睡觉,太不人道。
季元白听到动静睁开眼睛:“醒了?”
安然“嗯”了一声,坐起身来:“你伤势怎么样了?”
“已然无碍,不过彻底痊愈还需要些时间。”
安然点头:“那就好。”
系统在某些时候果然还是靠谱的。
季元白迟疑了一下,道:“匹夫无罪,怀璧其罪,这么珍贵的东西,不该随随便便拿出来,尤其你……”
修为还这么低。
安然讶然道:“我没有随随便便拿出来啊,不是只有你在吗?”
“我是说……”季元白很是无力:“算了。”
从一开始,这少年就对他,有着莫名的、超乎寻常的信任,明明自己夺走他灵根,害得他生不如死,可这少年对他却从不设防……口口声声要报复他,要奴役他百年,做的,却都是维护他甚至保护他的事。
他本想着,拼着自爆金丹,和姓褚的同归于尽,就当一命还一命了,不想人没救到,反而又被他救了一回。
若这少年对他一人如此也就罢了,好歹他自认还有底线在,可若他天性如此,对任何人都这般真诚善良,以后在这人吃人的修真界,如何生存?
原本他觉得百年太长,可如今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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