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到底是官府的榜文, 有的人信了, 有的人没信,偏巧昨儿西边的村子,有孩子下水捉鱼,一下死了三个,都是十岁以下的。
“虽说每年夏天,京城附近总要淹死几个孩子,但哪有这么巧的?所以今儿一早, 大家都来看这个,还有人抄下来, 准备拿回去卖,小的买的这张就是。
“爷,这事儿邪乎的很, 要不我们今儿……”
看着赵怀。
今天贴的告示上,偏巧有一行“勿上东山”……他一个奴才算不得什么, 可太子殿下万一有个闪失,谁能吃罪的起?
安允儿也有些心慌,这些东西她原本是不信的,但来京的路上却见识过安然的乌鸦嘴,这朝廷命官,怎么也比安然强吧,劝道:“宁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无,殿下,不如我们就在城里逛逛吧!”
赵怀回神,笑笑,道:“孤偏不信这个邪……勿上东山,好,孤正好看看那位五官灵台郎,到底怎么个灵验法。”
又道:“找两个人高声诵读几遍,而后让他们速速散去,堵在这里像什么样子?”
小太监应一声去了,赵恒道:“允儿可知道这五官灵台郎是何方神圣?”
安允儿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强笑道:“殿下这样说,想来是和允儿有些关联了。允儿认识的会预测天象的,唯有四叔一人……这些日子实在太忙,我竟不知道四叔做了官。不知道这五官灵台郎,是什么官职?”
“钦天监的属官,七品。”
“七品?”安允儿“啊”的一声:“我听说入了钦天监,就不能转任他处,且钦天监监正也不过五品,四叔他向有大志,七品岂不是埋没了?”
一个不入流的七品芝麻官,这辈子到头也就五品……难怪会想出这样的法子出名。
赵怀淡淡一笑,道:“他这般待你,你竟还替他着想。一个装神弄鬼的江湖术士而已,予他七品之职已经是皇恩浩荡了。若非皇姐被他蛊惑,父皇又心疼皇姐,莫说允他入朝为官,不杀了他都是好的。”
还将户部尚书的宅子赐给了他,父皇一向英明,
安允儿看了他一眼,道:“殿下,允儿虽不知四叔何时学了这些东西,但一路上京,四叔预测天象是极准的。”
“预测天象有何稀奇,无非是观风、观云、观蛇虫鼠蚁,这样的人,孤随时可以给你找出十个八个来。”
安允儿低头不再说话。
赵怀柔声道:“孤知道他是你四叔,但你尊敬他,他却将你视为眼中钉肉中刺,处心积虑要害你性命……皇姐也是糊涂,分明救了她和长生儿的人是你,她却将那人视为恩人,反而对你怀了芥蒂。”
安允儿苦笑一声,道:“不怪公主殿下,是允儿胆子小,那时有太医稳婆在场,个个都比允儿强一百倍,怎么敢胡乱出主意?若是万一害了公主性命,允儿岂不是成了罪人?谁知道……加上四叔的话,也难怪公主会以为,我是为了保命,才肯救她……”
赵怀叹道:“你就是太心善,被人误解陷害,还处处替人着想。”
安允儿低头,黯然道:“四叔屡屡遭逢大变,性情才会变得偏激,但不管怎么样,都是我的叔叔……”
……
五官灵台郎的官邸中,安然正坐在亭子里练琴,亭外雨声沥沥,颇有意境。
上个世界为了拍戏,他学过简单的指法用来摆姿势装样子,但这一世的原主,却是真正会抚琴的,只是不精。想也是,原身出身贫寒,连一把瑶琴都买不起,能找同窗借来学学已是不易。
那日一封“诉状”写完,原主怨念散尽,对安然无形的影响和束缚也烟消云散,此后灵台清明,一身轻松,天数书进展飞快。
只是天数书包罗万象,计算能力是根基,计算力不足,很容易就会达到极限,算什么都是半吊子。
晚上无名功法,白天天数书,日子略无聊,安然决定给自己找个新的爱好,正好抚琴他“会”一丁点儿,又有原主的记忆,虽然不能直接拥有技能,但技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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