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赵忻胎相不稳、安然伤势不宜移动、安允儿要安排家里的生意,一行人在府城又多呆了几天,才正式出发。
刘恒为人厚道,不等安然开口,便派人送了二百两银子去安家,好生安抚安家二老。
队伍里多出两辆马车,一辆是刘恒给安然准备的,一辆是安允儿自己的……赵忻原本让她和自己同车,或者替她单独准备马车,但是被安允儿婉拒了,从这上面来说,安允儿这位小姑娘,行事倒比安然更显大气。
不过安然的情形大家都知道,倒也没人说什么,只是心里对安允儿印象更佳罢了,等上了路,安允儿处处体贴大方,让人更添好感。
这些安然都看在眼里,也懒得去管,就算想管也管不了……整天躺在马车上坐月子,他能做什么啊?
路上的日子,对安然来说简直度日如年,主要原因是——颠,而且一颠就疼。
安然靠坐在软垫上叹气,可惜女主走的不是科技兴国路线,否则把橡胶轮胎弄出来该多好,再不济造个减震器什么的也不错……
正胡思乱想,车帘被拉开,刘恒一步跨上行进中的马车,安然奇道:“怎么了?”
“下雪了,”刘恒拍拍肩膀上的雪珠,坐下道:“倒是又被你猜对了一次。”
安然都懒得辩解了,这人认定了他就是装神弄鬼的骗子,他有什么办法?
将厚厚的车帘掀开条缝看了眼,外面果然在下雪点子,细细碎碎的,很小但很密,骑马护卫在周围的侍卫已经戴上了斗笠,走在风雪中显得武侠味十足。
“别吹雪风。”刘恒斥了一句,将车帘按了回去。
安然收回目光,道:“公子,有个问题我憋了很久了……你都不相信我有什么真本事,你收我做什么啊?”
难不成看他长的好看,留在身边做个花瓶?
刘恒好笑道:“你不是憋了很久吗?怎么今儿敢问了?”
安然道:“以前不是怕万一被我一提醒,你觉得这生意亏大了,把我半道上扔下来怎么办?”
刘恒忽然心情大好,道:“现在不怕了?”
安然信口开河:“外面不是下雪了吗,公子你心地好,怎么会狠心这个时候把我扔掉?”
刘恒摇头失笑,目光有些失神,在安然以为他不会理自己时,却神情恍惚的开口:“你有没有在某个时候,忽然觉得活着很累,恨不得闭上眼睛就再也不用睁开……”
安然道:“大多数人都有过这种想法吧!”
只是有的人想想就算了,睁开眼睛继续在人世挣扎,有的人想的多了,就走了。
刘恒笑笑,道:“我第一次这样想的时候,才七岁,发脾气把满屋子的刀枪剑戟摔了个干净,质问外公‘凭什么是我’,闹得很凶,就差砸牌位了……然后第二天,老老实实将东西收拾好,继续日复一日的站桩、打拳、练剑……
“看着似乎越活越坚强,但那个时候的想法,却从来没消失过,凭什么是我?凭什么唯独我要活的这么辛苦?”
说到这里,刘恒看了眼安然,道:“后来看见你,我就想,如果连你这样的人都活不下去,那么这个世界,就太没意思了。”
他说的不明不白,安然却懂了,合着他就是一碗会走路的毒鸡汤,看他过得这么惨,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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