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将这两种情绪按照某种比例混合在一起,偷偷抬起眼帘窥了祁岁知一秒,确保他敏锐捕捉到我释放的细微态度,又错开他变换的眸光,不确定的小声问道:“是发生了什么吗?”
“公司出了一些事,不如你明早跟我一起回国吧。”
手指按在我的后颈,随着有条不紊的语气时不时揉捏两下,像是爱抚娇气难哄的宠物。
祁岁知看似在和我商量,我却了解这般通知,已经意味着替我做好了决定。
“哥哥,”
我攀住他佩戴着钻石袖扣的衣袖边缘,“我不回去。”
“是你做的吗?”
“什么?”
“愿愿很喜欢装傻。”
我甩开祁岁知控制的手,身体后撤远离了他些。
为一瞬间剧烈跳动直欲冲破胸腔的心脏勉力掩盖,又蹙紧眉心状作不耐:“哥哥究竟是从哪儿说到哪儿?我已经不是叁岁小孩子了,不需要时时刻刻看管犯人一样的看着。”
“我说的事,你不知道吗?”
“你不让我知道的,我有什么是知道过的?”
察觉到脱口而出的指责尖锐如针,我呼出口气,调整着音量,“在卓承的时候,我在偏远部门,每天也就做做宣传文稿,想想活动方案,现在为了不让哥哥尴尬,我干脆去了旭日。”
“愿愿……”
“我说了股份全部给你,你不把合同给我签,自从回来以后,每天两点一线,一到周末就回家待在你的眼皮子底下,哥哥已经想发设法把我养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废物了,到底是还有什么不放心?”
“哥哥说的重新开始,就是这样重新开始吗?”
“表面上妹妹愿愿的叫着我,实际上一丝一毫的信任都不肯给我。”
“非要活得这么累,还不如当初就让容清渠淹死我得了!”
起先我只想打消祁岁知的怀疑,然而负气说到后头,这掺杂着许多假意和目的的诘问中,增添了更多这些日子以来的愤怒和失望。
等我发泄至尽兴,才后知后觉祁岁知已经沉默了很久。
愿意:茶言茶语的谁不会!